| 中國威脅與台灣國家安全(上) | 原文甚長,配合Taiwan News周刊刊出,分上、下篇刊完 | | 中國威脅,不是一種理論或假設,而是無時不在、毋容爭議的事實。 一個共產黨專政國家,向全世界公然宣稱:不放棄用武力消滅一個自由國家,使之成為自己的「一部分」,是它的「神聖使命」;並付諸行動,實際部署大規模毀滅性武器,肆無忌憚地進行戰爭準備與戰爭恫嚇。這同賓拉登、海珊公然號召發動消滅美國的「聖戰」,性質並無不同。只是由於中國的特殊條件,世界上還沒有對付它的有效辦法。 台灣面對中國威脅,如何維護國家安全?這是本文討論的主題。下面分四部分講:(一)世界格局演變與中國對台戰略;(二)中國威脅的現實性與全面性;(三)維護台灣國家安全的戰略思考;(四)維護台灣國家安全的哲學思考。 台灣是世界的一部分。中國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所以觀察中國威脅與台灣國家安全,不能離開世界格局的演變。二十世紀下半葉世界格局的演變,用一句話來概括,即雅爾達體系的支配及其衰落。 雅爾達體系,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前,羅斯福對史大林妥協,犧牲了許多國家的自由權利,建立起來的大國權力平衡架構,聯合國只是雅爾達體系的一個副產品,用來維繫權力平衡的大國政治交易所。半個世紀的冷戰恐怖平衡,即雅爾達體系大國主宰世界命運的歷史記錄。在這個歷史記錄中,《大西洋憲章》的自由選擇權利被踐踏,小國(從捷克、波蘭、愛沙尼亞到台灣)被迫淪為大國的附庸與大國間棋局或賭局中任人擺佈的棋子和籌碼。 所以,在實現民主化、本土化之前中國國民黨外來政權統治下的台灣,的確只是雅爾達體系中任憑大國擺佈的一枚棋子。在美國同蘇聯、中國兩大共產帝國對抗的50年代、60年代,台灣是美國的「盟國」;可以被尊為「全中國人民的代表」,佔有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席位,享有與美、英、法、俄同等的特權「否決權」。到了美國打算聯合一個共產大國(中國)對抗另一個共產大國(蘇聯)的1971年,台灣立刻被貶為「蔣介石的代表」遭到「驅逐」,至今被摒棄於這個大國政治交易所門外,已32年之久。 中國對台戰略和台灣國家安全,就在這種大國權力平衡的演變中起伏不定。 1970年代毛澤東、尼克森建立起來的大國權力平衡架構,是美、中兩國聯合制衡蘇聯。毛澤東對尼克森、季辛吉說:「台灣是小問題,世界才是大問題」,「台灣有什麼好急的呢?過一百年再去管他。我們現在對香港也不急,甚至不會去碰澳門。整個國際情勢才真的重要。」 在台、美、中關係史上,1972至1978年是最和平、最穩定的時期。那時台灣和中國都同美國保持官方關係,台、美是正式邦交國關係,美、中是互設大使級聯絡處的準外交關係,形成穩定的台、美、中三國權力平衡架構。 這個平衡架構在1978年12月被打破。中國毛澤東之後剛剛掌握權力的鄧小平,利用美國總統卡特的軟弱及其國家安全顧問布里辛斯基親中反穌的民族主義情結,迫使美國政府同中國建交時接受對台「斷交、撤軍、廢約」三條件,使台、美、中關係從此陷於動盪不定。 毛澤東的戰略是聯美制蘇,鄧小平的戰略是聯美壓台。鄧小平一同美國建交,立刻把「台灣歸回祖國」列入80年代三大任務之一,而且把「統一」的賭注壓在美國身上,以為美國能壓台灣談判「統一」。這是台、美、中三國關係緊張的根源。 鄧小平確立的中國對台戰略,可概括為「和平統一,一國兩制」、「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即運用兩手戰略實現吞併台灣的目標,一手文吃,一手武吃,「兩手都要硬」。但在鄧小平時代,中國威脅突出表現為政治攻勢,台、美、中關係緊張主要在政治領域。蔣經國在1979年12月10日國民黨十一屆四中全會上講,「這是本黨歷史上最艱險的一年」。正是指台灣遭受美國「斷交、撤軍、廢約」與中國「統一」攻勢雙重政治壓力。蔣經國頂住來自美、中兩國的強大壓力,決心「不談判,不接觸,不妥協」,走台灣自己的路,使鄧小平不得不放棄80年代統一時間表。,在1989年5月對戈巴契夫講,「我這一生只剩下一件事,就是台灣問題,恐怕看不到解決的時候了。」 共產中國在軍事、政治、經濟、文化、外交全面展開對台攻勢,是在江澤民、柯林頓結為「戰略夥伴」的90年代。 二十世紀90年代,世界發生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的最大變動。 第一、1991年蘇聯共產帝國覆滅,一大批被奴役國家走向自由,使二十世紀70年代中期開始的全球第三波民主化浪潮進入高峰,結束了共產主義與資本主義兩大陣營對峙的恐怖平衡。 第二、共產中國在天安門屠殺後擴張軍事力量,在整個90年代軍費每年兩位數字增長,強化對內武警統治、對外軍事擴張以鞏固共產黨專制獨裁政權。其軍事戰略由內向型的防禦外敵入侵(主要防禦蘇聯入侵),轉變為外向型的武力威脅鄰國(以攫取台灣為對外軍事霸權擴張的「第一塊踏腳板」)。 第三、台灣在90年代經過修憲,完成從全國民意代表到國家總統的直接選舉,實現了民主化、本土化的國家制度轉型,終結了台灣二百多年的外來政權統治,成為自由、民主、獨立的現代國家。 90年代世界形勢的重大變化,本來應當有利於自由國家力量的提升和奴役制度國家力量的削弱。然而處於自由國家領導地位的美國柯林頓政府,未能順應蘇聯、東歐共產帝國崩潰後的歷史前進潮流,終結支配世界半個世紀的雅爾達體系,開創推進人類自由價值的世界新格局。 柯林頓時代的美國戰略家,一部分繼續陷於雅爾達式大國權力平衡的舊思維。如布里辛斯基的《大棋局》(Creat Chessboard),主張扶植新的共產軍事霸權帝國中國充當穩定歐亞大陸的「遠東之錨」。一部分侈言脫離現實、天馬行空的「新思維」,如福上的「歷史終結論」、亨廷頓的「文明衝突論」、保羅.甘迺迪的「軍事強權衰落論」,其共同的要害,是無視雅爾達格局支配力量衰落之後自由與奴役兩種制度衝突的尖銳化;無視隨著蘇聯共產帝國崩潰,急劇削弱的奴役制度在垂死掙扎過程中,與國際恐怖主義力量互相支持,採取更加冒險的攻擊手段。 柯林頓政府對於所謂「後冷戰時代」的新形勢毫無認識,既無視蘇聯崩潰後自由力量增長的優勢,也無視殘餘奴役力量垂死掙扎的瘋狂性。柯林頓侈言的「世界新秩序」,方向錯亂,反覆無常,時而誇稱「嚴懲從巴格達到北京的暴君」,時而對伊拉克海珊恐怖政權縱容退讓,同中國江澤民獨裁政權結成「戰略夥伴關係」,把自由盟國冷落一旁。 在台、美、中三國關係中,美國對台政策錯亂造成中國對台威脅,歷史上有過三次,都發生在民主黨執政時期。 第一次是1950年1月5日,美國總統杜魯門發表聲明稱:「美國對台灣或中國其他領土從無掠奪的野心,美國無意在台灣獲得特別權利,或建立軍事基地,美國亦不擬使用武裝部隊干預其現在的局勢,美國政府不擬遵循任何足以把美國捲入中國內戰中的途徑。」 接著,1月12日,美國國務卿艾奇遜(Dean Acheson)發表談話稱:美國安全線不包括台灣和朝鮮半島。美國不會為保護這些地方採取直接軍事行動。」 那時,毛澤東正在莫斯科同史大林談判。毛澤東要求蘇聯在海軍裝備和訓練上幫助中國攻打台灣。史大林拒絕了。理由是蘇聯有雅爾達協定約束,不能干涉協定中屬於美國防禦的範圍。 然而杜魯門聲明與艾奇遜談話一發表,史大林態度轉變。他說:「美國自己放棄了雅爾達協定劃定的範圍,把中國和朝鮮劃在自己的防禦圈之外,等於交給了蘇聯。」他承諾毛澤東貸款三億美元,其中一半用於購買準備攻打台灣的海軍武器裝備。但同時史大林又背著毛澤東支持金日成入侵南韓。(注) 韓戰救了台灣,斷送了毛澤東的攻台計劃。 第二次是1978年12月16日,美國卡特政府發表美中建交聲明,宣布1979年1月1日,美國將通知台灣「結束外交關係,雙方共同防禦條約將按規定予以終止,美國在四個月內從台灣撤出美方餘留的軍事人員。」 以1970年代末的國際情勢,蘇聯對中國的威脅遠遠超過對美國的威脅,中國有求於美國也遠遠超過美國有求於中國。美國卡特政府以出賣台灣人民換取同中國建交,結果是緩解了蘇聯對中國的威脅,卻使中國把原來用於防禦蘇聯的軍事力量轉向威脅台灣,既損害台灣人民,也損害美國自身的國家利益。這種不可思議的卡特──布里辛斯基戰略,除了美國政府內部權力鬥爭因素(國家安全顧問布里辛斯基VS.國務卿范錫)之外,只能以布里辛斯基親中反蘇的民族主義偏見來解釋。布里辛斯基《大失敗》(The Grand Failure)一書中,把共產主義區分為壞的「傳統共產主義」(蘇聯)和好的「商業共產主義」(中國),主張台灣在中國鄧小平的「商業共產主義」統治下,「繼續保持其商業自由」。 第三次是90年代的美國柯林頓政府,無視蘇聯共產帝國崩潰後有利於自由民主發展的國際環境,同最後一個共產軍事霸權帝國(中國)結成「戰略夥伴」。柯林頓迎合「北京暴君」需要,公開宣布對台「三不支持」,正如《紐約時報》專論指出,「在強化中國極權者實力的同時,剝奪一個自由民主國家參與國際社會的權利,使美國長期以來支持自由權利的名譽受到嚴重污損。」 2001年布希就任美國總統後開始了雅爾達以來最重要的全球戰略轉變。早在「九.一一」恐怖攻擊前,布希在2001年5月1日國防大學演說中即已指出,「三十年前那截然不同的時空已經過去。」布希的新戰略是終結霸權大國分割世界的雅爾達格局,開創新世紀走向自由的和平,把自由國家的聯合提升到優先位置。在台、美、中三國關係上,布希糾正了美、中聯手壓台,把台灣套進「一中」絞索的柯林頓戰略,一方面幫助台灣防禦中國的威脅,另一方面也不把中國當做敵人,而如實地看作走向尚不明確的不穩定國家,保持三國之間的戰略均衡。 中國對台戰略已適應美國的變化作出相應調整,重心從外部軍事威脅台灣,轉向經濟、政治領域從內部統戰、分裂台灣,煽動省籍、族群、統獨對立,破壞台灣民眾的國家認同和主體意識,實現其反獨促統的吞併圖謀。 在台灣有一種流行說法:毛澤東時代是血洗台灣,鄧小平時代是和平統一,江澤民時代是開放交流。似乎中國威脅是與時遞減的。這種說法完全違背歷史事實。 自韓戰開始,美國第七艦隊進入台灣海峽防衛台灣,毛澤東即被迫放棄攻台計畫。金門炮戰是試探性質,主要試探台美共同防禦條約的範圍。試探之後,不但放棄攻台,而且放棄攻佔金門、馬祖。1972年美中簽訂《上海公報》,共同對付蘇聯軍事擴張,毛澤東更明言台灣等一百年後由子孫後代去解決。 鄧小平上台之初急於同美建交目的之一,即壓台灣上談判桌談判統一。鄧小平與毛澤東全球戰略的主要區別,毛著眼於世界,專注於國際統一戰線包圍蘇聯。鄧著眼於國家統一,圖謀與香港、澳門一起解決台灣問題。但鄧在策略上著重和平手段,提出「一國兩制,和平統一」;雖然不承諾放棄用武,軍事手段只是用作促進和談的壓力,並未認真部署攻打台灣的軍事力量。 江澤民的13年,中國不但軍費每年兩位數字增長,而且完成了從內向型軍事防禦戰略到外向型軍車擴張戰略的重大戰略轉變。90年代中期以來,每年舉行軍事演習實際準備進攻台灣,對台軍事威脅與日俱增。目前中國為攻打台灣部署的飛彈已有450攸,並以每年75枚的速度繼續增加。中國飛彈部署不但直接針對台灣,同時也針對可能協防台灣的美國與日本。江澤民至今抓住中共中央軍委主席和中國國家軍委主席的權力不退,吞併台灣顯然仍是他不甘放棄的目的之一。 中國對台威脅的現實性,不僅表現於軍事領域,而且表現於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外交、醫療衛生等一切領域,已到無孔不入的地步。 正視中國威脅的現實性與全面性,要看到它的要害在哪裡?抓住要害,才能解除其威脅。 其要害就是以「一個中國」論述瓦解台灣的國家認同與主體意識。從而分化台灣政黨、軍隊和人民,製造內部對立衝突,摧毀台灣社會的信心與防禦能力,實現其「漸進式吞併」陰謀。 一、軍事領域:不但存在與日俱增的外部武力威脅,而且存在被統戰、分化的內部威脅。中國對台統戰不但針對商人、學生、政黨、團體,而且遍及軍事將領(包括退休將領)、國家安全工作人員,圖謀分化軍隊和國家安全部門,「消溶」保衛台灣國家主權,防禦中國侵吞的國防意識;甚至使部分人員墮入認中國為「祖國」,反對為「台獨」而戰的反國防意識。 二、政治領域:以「一個中國」的政治論述,去台灣國家認同,去台灣國家主權,去台灣主體意識,使台灣一部分人在政治意識上依附中國、從屬中國,製造台灣內部在國家認同問題上認同台灣與認同中國的對立。 三、經濟領域:以「一個中國」的經濟論述,去台灣經濟主體意識,使台灣在經濟上依附中國、從屬中國。如藉「磁吸效應」把台灣主要產業的「發展重心轉移中國」,使台灣在全球經濟中的地位降低為「幫國際社會進入中國,幫中國融入世界」的「窗口」、「門戶」、「跳板」、「橋樑」,逐步喪失台灣經濟自由自主的獨立主體地位,淪為依賴中國的附庸經濟。 四、社會領域:中國以統戰手段對台灣社會各階層進行分化、滲透,包括政黨、團體、民意代表、專家學者、大眾媒體、商人、學生、軍人、農民及其他社會人士,灌輸「一個中國」意識,去台灣主體意識,去台灣主權意識,去國家認同意識,使台灣社會大眾對其漸進式統一、吞併喪失警覺。 五、文化領域:以「一個中國」的文化論述,去台灣文化主體意識。言必稱「一中」,教科書裡講一點台灣歷史、台灣地理、台灣文學,就橫加「去中國化」、「漸進性台獨」、「本土義和團之亂」等罪名,群起而攻。 六、外交領域:以「一個中國」原則封殺台灣外交空間。中國以大量財政和人力資源運作聯合國及其附屬組織,無所不用其極。不但一貫成功阻撓台灣進入聯合國及其所屬組織,甚至為阻撓美國揭發其不良人權紀錄,成功地策動聯合國人權委員會趕走美國代表,以蘇丹取代。 七、醫療衛生領域:同樣以「一個中國」原則,阻止國際衛生組織對台灣抗SARS之支援。雖然美國、日本、歐盟等均支持台灣應進入WHA分享人類保護生命免受病毒侵害的平等權利,中國仍能成功操控WHO組織拒台灣於國際防疫大會門外。 這裡值得思考的是,台灣是一個自由民主的現代文明國家,今天世界上一半以上人口,都已經生活在自由民主制度之下,而且全球主要發達國家,如美國、日本、歐洲,都是自由民主國家;為什麼還會發生一個共產黨統治的專制、腐敗的奴役制度國家,能夠為所欲為,公開以武力威脅一個自由民主國家的生存,成功地封殺這個自由民主國家的國際空間呢? 一個簡單的答案是中國無理。這當然毫無疑義。但問題是為什麼全世界不能阻止它不講理? 第一、舊的國際組織制度已經不能適應新的時代需要。聯合國及其附屬機構,是過時的雅爾達體系的遺產,無法解決人類面臨的新問題。伊拉克之戰也證明這點,無法通過聯合國安理會解決,必須採取45個自由國家組成志願聯盟這樣的新形式來解決。聯合國不但過時,而且腐敗。世界上什麼事交給聯合國辦,一定一塌糊塗。像聯合國主持科索沃重建已四年,據研究科索沃戰爭的歐洲學者施瓦茨(Stephen Schwartz)今年四月撰文指出,連電都沒有解決,晚上停電,路燈也沒有,他在路上被鋼筋絆倒摔壞了腿。但當地聯合國機構辦公大樓有自己的發電機,徹夜燈火輝煌,裡面無人辦公。一個在聯合國科索沃重建項目中負責電力的德國工程師,最近被查出貪污救援款430萬美元。當然不能說聯合國這個龐大機構沒有一個做事的好人,作為整個組織,已經過時,中國操縱這樣腐敗、過時的聯合國來打壓台灣,易如反掌。 第二、自由國家政府貪圖一時利益,常常放棄原則,同奴役國家作出不必要的妥協,犧牲人類普世價值。如美國柯林頓政府1998年中國之行提前到6月,是為美國國內注目的李文斯基緋聞案轉移目標。江澤民抓住機會討好,向全球直播柯江會記者會和柯林頓在北京大學演講,換取柯林頓在上海宣示「三不支持」打壓台灣。中國政府還常常以商業利益利誘自由國家政要和企業,影響這些國家的政府承諾在外交上幫中國封殺台灣的國際空間。 第三、國際組織內一些貧窮的奴役制度國家,容易被中國收買聽其指揮。如這次WHA大會,台灣以為降低訴求,不以主權國家而以衛生實體申請「觀察員」,合乎章程規定。但中國正是因為台灣事實上是主權國家,它要吞併這個主權國家,才處心積慮在國際上封殺台灣。所以台灣想放棄主權訴求,只有在套進「一個中國」絞索,像香港一樣加入「中國代表團」,承認自己是「中國的一部分」才行。美國等愈支持台灣,中國愈強硬圍堵,在奴役國家追隨下得逞。 第四、台灣內部認同「一個中國」,不認同台灣是主權國家的分裂勢力,是支持中國打壓台灣和助長國際社會拒絕台灣的最主要因素。 假如台灣內部的國家認同是一致的,一致認同台灣是獨立的主權國家,一致在國際社會維護台灣的國家獨立主權,國際社會就無法否認台灣這個自由民主國家存在的事實。中國對台灣的打壓、封殺就會因失去支撐點而徒勞無功。 然而今天台灣內部的分裂勢力,不認同自己的國家,不認同自己的國土與國民,卻認同圖謀吞併台灣國土與國民的中國是「祖國」,在國際社會同中國合唱「一個中國」來抹煞台灣作為主權國家存在的事實,才使中國打壓有隙可乘。所以對於維護台灣的國家安全來說,內部分裂勢力的威脅,事實上更甚於外部軍事侵略的威脅。 假如台灣內部軍民團結一致,加強全民國防;外部有自由國家相互支持,共同防禦中國霸權擴張,外部軍事侵略是可以制止的。 反之,若台灣人民讓不認同台灣是主權國家的內部分裂勢力取得台灣的國家最高權力,使之有機會同中國霸權合謀,將台灣套進「一個中國」絞索,通過政治談判方式吞併台灣(「和平統一」),則舉世無可奈何。 這不是想像的假設,而是現實存在的威脅。茲舉二例: 一是去年4月18日,台灣的中國國民黨主席在華盛頓全美記者俱樂部新聞人物記者會上發表題為《台灣與國民黨何處去》的演說。連戰說: 「該往何處?我們接受一個中國。Yes,可以讓北京宣稱一個中國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But,台灣可以宣稱一個中國指在台灣的中華民國,這是中國歷史典型的保存雙方面子的解決方案。」連戰在演說時宣布:他將「回到駕駛座」,讓台灣「重新啟動」,駛向「一個中國」。 當時我向朋友談到連戰這篇演說,是對美國和中國傳遞他的2004年總統競選政綱。朋友不予置信,笑稱連戰是阿斗,選不了總統。再看第二例: 一年之後,今年4月19日,連戰以國、親兩黨2004年總統候選人身分,會晤美國聯邦參議院多數黨領袖佛瑞斯特一行,連戰強調:「中國國民黨堅持九二共識,一貫反對台獨,主張在一個中國,各目表述的共識基礎上維持台灣現狀。」這是正式對美國和中國傳遞他的2004年總統競選政綱(佛瑞斯特一行第二天抵達北京會晤胡錦濤),而且正是辜振甫在日本重申九二是「相互諒解」,不是「共識」的三天之後。 世界上有誰能相信連戰設計的這種騙局:「台灣可以宣稱一個中國指在台灣的中華民國」?難道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國土、十三億國民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倒成為三萬六千平方公里國土、兩千三百萬國民的「在台灣的中華民國」的一部分了? 如此丟盡「面子」、輸光「裡子」的連戰謊言,除了讓連戰一派的聯共反台分裂勢力自我陶醉一番,騙得了世界麼? 為了維護台灣國家安全,我們不僅要正視中國威脅的現實性與全面性,更應正視台灣內部聯共反台分裂勢力在中國對台軍事恫嚇、政治分化、經濟吸血、外交封殺中所起的決定性關鍵作用。一旦這股聯共反台分裂勢力獲得足以支配台灣的國家最高權力,則台灣危矣!(上) (注)金日成在1949年9月即向史大林提出「統一朝鮮」作戰計畫。當時史大林反對,理由是: 一、美國在中國失敗之後,將比在中國更直接干預朝鮮局勢。 二、北朝鮮軍隊沒有強大到發動速決戰。 三、一旦戰爭出現相持局面,將給美國提供干涉朝鮮的理由。 但當史大林看到艾奇遜談話把朝鮮半島劃出美國防禦圈之外時,改變了主意,於1950年1月底(當時毛澤東正在莫斯科,被史大林蒙在鼓裡)同意金日成實施「統一戰爭計劃」。史大林答應北韓以9噸黃金、40噸自銀、一萬五千噸其他礦石換取一億三千八百萬盧布的蘇聯武器彈藥,並提前使用原定1951年提供的七千萬盧布國家貸款裝備北韓軍隊。 (http://www.southnews.com.tw) news.8k.com) (2003.05.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