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228慘案專輯何光明專欄

何光明專欄

228大屠殺的因果關係

 台灣國內關於228大屠殺事件歷史問題的性質歸屬,五、六十年來大致有三說:文化差異,族群衝突,國家暴力。

 有的人堅持其中之一或之二,反對其他之一或之二,眾說紛紜;言論自由後,讜論與資訊連篇累牘,至今還是莫衷一是。

 由於政治立場不同,泛藍大都比較傾向形式意義上的國家暴力說,又分為官逼民反說、鎮壓暴民說;泛綠大都比較傾向實質意義上的文化差異說與族群衝突說。

 一般人,固有己見,但也尊重異見;政客不然,尤其是藍營的支那政客,不少人堅持己見,又否定異見。

 任何一個重大歷史事件的發生,整體內涵本來就十分複雜,雖然眾說紛紜,但是,無論相互肯定或否定,很有可能每一種說法其實都是部份正確的。

 由於歷史事件內涵複雜,所以,歷史學家常有近因、遠因、導火線等等的分析方法。歷史學家的態度,所信奉的,是相關因素說,非絕對因素說。

 228大屠殺,遠因是文化差異。日治時代,台灣施行現代化國民教育、現代化物質建設,都已經相當進步,遠非當時戰亂不已的支那舊社會可比。

 舉例來說,老一輩台灣人口述流傳過「燈泡自發光」、「龍頭水自來」等等的支那客笑話,證明228大屠殺的遠因是文化差異,絕非僅是簡單唯一的軍紀敗壞問題。

 228大屠殺,近因是族群衝突。在文化差異下,台灣人習慣於現代化的法治與行政,與支那客的人治與貪腐,新舊社會的衝突不可避免。新舊社會的衝突直接發生在新舊族群之間,間接演變成了族群衝突。

 老一輩台灣人親身經歷了日、中與台、中的實地比較,萬分感慨地說出一句流行的名言:「三流的人才統治一流的人才!」。於是「落後」與「進步」;「主」與「客」,鮮明的異位對比,更深化了族群衝突。

 台灣國內,戰後的社會,到了1947,族群衝突已經是一觸即發;台北227「林江邁事件」的槍聲適時引爆,則是228大屠殺的導火線了。

 從「林江邁事件」,到派兵鎮壓,到「清鄉事件」,翻閱相關史料記載,其中在在都是文化衝突與族群衝突的發酵與重演,屠殺的極大化也就不是偶然的了。

 228大屠殺事件,文化衝突是遠因,族群衝突是近因。前者又是後者的「因」,後者又是前者的「果」。兩者合而為一,又是國家暴力之後「果」的前「因」,三者環環相扣。

 228大屠殺事件,問題的性質歸屬,文化差異,族群衝突,國家暴力,三者皆是,可以各自獨立成說。但是,既彼此關聯,又互為因果。228大屠殺是當代事件,當事人還有健在者,誰能否認這種因果關係的存在?

 面對中國的統一說與台灣國的被統一說,台灣人在沸沸揚揚的統獨論戰聲中,適逢228大屠殺事件紀念日,若要冷靜記取慘痛的歷史教訓,最莊嚴、肅穆與重大的,莫過於檢視這種因果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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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