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台灣人悲觀地說,二○○八年如果本土政權輸去台灣,外來政黨「贏回台灣」,黨國體制復辟,他就要移民;有的台灣人(南方快報上就有一個政論作家)甚至擔心到,現在開始就不敢寫文章了。
也有台灣人非常樂觀地說,「二○○八」絕對不會是「二二八」,現在的台灣已經民主化了,即使中國國民黨再度執政,也不可能剝奪人民的言論自由、侵犯人權了。
悲觀派的理由是,中國國民黨李登輝時代與中國國民黨兩蔣時代完全不同,前者當權者是台灣人,而且是「民主先生」;至於復辟後的中國國民黨,絕對是沒有李登輝的。
我比較傾向悲觀派,以陳水扁從政為例,有人不滿現在的陳總統,懷念過去的陳市長,至今疑惑不解,為什麼同樣是陳水扁主政,同樣是朝小野大,卻會有陳總統與陳市長之別?台灣人所期待的落差如此之大?
其實,答案很簡單,也很清楚,「陳市長時代」是「中國國民黨李登輝時代」;「陳總統時代」是「中國國民黨連戰與馬英九時代」,事實勝於雄辯,台灣人怎麼會看不懂、分辨不出來呢?
再推論下去,陳總統時代的中國國民黨馬英九是這樣,如果有「馬英九總統」的時代,中國國民黨馬英九會怎樣?台灣人又怎麼會有理由那麼樂觀呢?
二○○八年,中國國民黨復辟,或本土政權延續,絕對不是正常民主國家平常的政黨輪替而已,二千三百萬選民要選的是主奴命運不同的方向,台灣人實在沒有太樂觀的權利。
就像二○○五年三合一選舉,要清廉、要改革、要教訓,當然都沒錯。可是,讓更不清廉(例如炒地皮的、超貸的)、更不改革(提名黑底的、大賣黨產的)當選大勝,當然就錯了。
「二○○八」會不會是「二二八」?上帝不敢保證,也沒有辦法回答。兩種答案都有可能,選擇權掌握在選民手中,無論台灣人票怎麼選,二○○八之後,都必須自作自受。
我在民間長期觀察,由於外來政權的殖民統治,高壓、恐嚇與屠殺,導致一般台灣人對政治既恐懼又冷漠,正是不投票的多數族群,連知識份子也不例外,棄政、習醫、經商者多,這是台灣社會潛在的「主流現象」與「正確價值」。
台灣人對選舉的態度很被動,是被動員的,投票率低,政治活動力弱,把「追求生活」看得比「統轄他人」或「掌握權力」重要得太多了,看輕了,也錯估了兩者的關聯性。
解嚴後,民主了,台灣族改變不多,「本性難移」?在教育界,有一個高級知識份子,選舉時問我說:「怎麼會有人那麼辛苦地去選舉呢?」台灣族大都不是「權力的動物」?支那客大都是「權力的動物」?
舊政權統治貴族支那客自小享盡特權,深知搞政治的好處多多,反而樂於此道,大都屬於積極份子。至於一般支那客,被前者煽動了少數族群危機感,也變成狂熱份子,合而為「權力的動物」。
支那客對選舉的態度很主動,努力動員他人,人人都是義務樁腳,全族都是耳語部隊,投票率超高,政治活動力超強,說他們把權力看得比生命重要,也不為過,像煞巴勒斯坦人。
支那客,真是權力一族,人人深知、正視、妙計「生活命運」與「政治權力」之間的緊密關聯性。解嚴後,民主了,他們肆無忌憚,更加活躍了。
外來政黨得以避免衰亡,還需利誘本土族群的支持,台灣人中利益取向者,即使對政治一樣是既恐懼又冷漠,但是為外來政黨效力,就毫無顧忌了;所以,日治時代會有「三腳仔」,現在會有「中國黨樁腳」或「台籍政客」。
舊政權統治貴族、大部分支那客、台灣人中利益取向者,以上三種人是鞏固外來政黨「三合一」的力量,這股力量蓄積五十年的能量,本就不易立即消散,加上政權輪替後,本土政權未能堅持台灣主體的立場,又向中國黨妥協,致使外來政黨「三合一」勢力的正當性與正確性不但未被否定,反而乘機坐大。
結果是,一種奇怪的現象發生了:政權輪替後,五年多來,被分化與崩解的,不是外來政黨「三合一」勢力,反而是本土政權與台灣主體意識。這種意外的發展,是台灣人悲觀派的第二個理由。
其實,應該怎麼做,本土政權領導者不是不清楚,只想「炒短線」,只顧「現實面」,事實證明失策了,已經浪費太多的寶貴時間。所幸,二○○六年元旦,本土政權宣告「改弦易轍」,猶未為晚。
有時候「嘗試錯誤」也有可能「因禍得福」,因為嘗試過了,才會死心,死心之後,才會堅定邁步在認識清楚的道路上,本土政權通往二○○八的腳步,反而踏實有力、艱苦卓絕了。
http://www.southnews.com.tw | 2006.01.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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