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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經濟學人(Economist)譏笑馬英九總統bumbler,對馬英九固然是莫大恥辱,但這其中也有很多馬英九不足為外人道來的困擾與困境,使得馬英九的一生將因此會被悲劇化。
英國人對馬英九評語,bumbler,與我們的認知可能不太相同。他們是由西方近代國家、有nationalism做基礎,建構起來的nation-state觀點。一個總統要效忠自己的國家、nation,乃是天經地義的。
依此來看,馬英九統治下的台灣,當然千差萬錯。他們很難理解為何一個國家領袖會做出許多令人難以理解的錯誤作法。這些作法就nation-state的領袖來看都是不應該犯的錯誤,在不懷疑馬英九對國家忠誠度的角度,當然會下bumbler這樣的評語。
其實,一個外國商業評論雜誌,根本犯不著去攻訐一個國家元首,不僅犯商業媒體的大忌,還很容易損害利益。我認為Economist這樣做,某種程度是見獵欣喜。很難看到一個nation-state的國家元首,竟然會做出背叛nation利益的舉動,而且還能連任成功。有格調的媒體若不利用這個機會彰顯他的「道德勇氣」與品味,又如何說服別人肯定Economist呢?
馬英九對英國人為何會以bumbler這樣的形容詞,也很訝異,更不會同意這樣的批評與指控。
馬英九的悲劇來自他的文化、他父親的遺訓「化獨漸統、復興中華」。作為馬英九,他當然有權力決定要實踐他父親的教誨;但身為中華民國總統,他卻沒有權力這麼做。
馬英九總統代表的,不僅是他本人,更且代表一個國家、一群人的利益與意志。在台灣這個nation-state,總統要顧及的不僅個人想法,更重要是全體國民的利益。
但是,馬英九一點都不懂。在他的教育中,他想要忠誠的對象,其實不是人民,而是在他之上的父親,在父親之上的國家、民族及所謂的文化、道統。這些都是馬英九從小耳濡目染的東西,認為天經地義的事情。
在馬英九的心中,其實沒有近代國家nation-state的概念,當然也沒有人民。總統或國家領導者應該以怎樣的態度面對人民?近代國家與封建國家不一樣。
封建國家的領袖將國家當作個人私產,統治者的職權、責任與想法,不僅任意,更且以自己的想法與利益為首要考量。然而,近代國家的統治者是人民選出來的人,他必須為整體人民負責任。
馬英九可能想到,並不是他身為近代國家的總統,而是他必須實踐父訓、從小接受的教育,或者擴而言之,他要實踐國家統一這個民族大義。這幾點其實都不是根據權力委託的近代國家政治運作的精神,以受委託者最大利益的角度在規劃。國家私產化或許比較能精確處理馬英九心中的國家與總統關係。
將這樣的困擾更清楚的說,其實我們這些國民也不完全清楚Economist的作者想法。畢竟許多在台灣的人,不管藍綠,仍舊以含有強烈封建意識、文化思考模式在處理他們周遭問題,以致於他們並沒有辦法理解近代國家的公民,應該怎樣面對國家、政治與政治領袖。
如果Economist想要精確講出馬英九心中所想,或許要從他們的殖民地經驗去理解,馬英九所做的事情,就英國經驗來說,就是殖民地長官對本國政府的配合措施。殖民地母國是中國,殖民地就是台灣。如此他就能清處理解那個bumbler不bumbler的狀況了,也就不會如此苛責馬英九。畢竟配合殖民母國是殖民地官員的基本職責。馬英九僅在完成他身為殖民地長官的工作。
馬英九,一點都不bumbler。
然而,不bumbler的馬英九,目前當的卻不是殖民地長官,而是民主國家的總統,這就是他的悲劇。馬英九根本分不出他自己的地位,僅感受到大家對他的苛責。有權力的總統在實踐總統的願望,讓這個國家回歸總統的祖國,卻讓人家咒罵,這就是他的困境與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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