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南嘉生專欄

道歉是強者的肩膀

 在我的文章中,清楚的提到:

 「雖說和第一代外省人的措施有關,不一定和第二代外省人有必然關係。然而,他們畢竟是這一個現象、不公平制度的獲益者,本來就應該展現道歉的態度。不然,歷史重來,我們來看看,在一個公平的條件下,外省人第二代是否有今天的成就呢?」

 「外省人第二代或許沒有壓迫本省人,但他們確是在外省人第一代的不公平機制下長大,讓他們在發展機會上比起一般本省人有更好的發展機會。換言之,他們繼承了上一代外省人給他們直接、間接的好處,當然有義務要替上一代外省人表達歉意。」

 「沒有兩蔣的強硬作風,國民黨可以撈這麼多的好處嗎?國民黨的權貴第二代能如此的養尊處優嗎?同理,沒有國民黨的不公平語言政策,那些外省人能不學當地語言,就輕輕鬆鬆的生活到現在嗎?甚至在教育、教學上享有許多的好處!因此,面對民族不平等問題的追責訴求,有些外省人卻要求人們僅向國民黨討回公道,這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

 這幾段話都點出:特權來自制度,不是個人。因此,我同意FSW437網友的貼文:「每一個外省人都繼承了228屠殺、白色恐怖、民族不平等後帶來的特權及福利!只是有人多,有人少!」

 一個朋友告訴我,一個義大利西西里島的人若移民紐約,他可以終生不會講英語,只要會說西西里島的話就可以,因為紐約的黑幫就是由西西里島的人控制,在那個體系中,懂西西里島的話就可以。

 請問在台灣的新住民,他們到台灣來,需不需要學台灣的語言才能生存呢?不是,他們僅要懂北京話就可以,他們也不像西西里島的人僅鎖在紐約,他們可是可以橫行台灣而不受語言不懂的限制。然而,一位老一輩的客家人,若他不懂北京話又不懂鶴佬話,他可是被鎖在客家庄中,寸步不行。請問在台灣的外省人,你們有沒有這樣的遭遇?

 我一個很尊敬的客家前輩,他本來是支持泛藍軍的,但2004年的總統大選,他強力支持陳水扁總統。我問他為什麼?他說陳水扁的客語電台讓許多老一輩的客家人能夠在家裡看到以自己母語發音的電視節目,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那一群人人生的數十年,因為不懂北京話與鶴佬話,等於被現代電視文明所排斥在外。各位外省朋友,你們在台灣的人口比例也和客家人一樣,但有遇到這樣的遭遇嗎?

 許多老一輩的鶴佬人也有清楚的印象,以往在國民黨強力推動北京話的時候,許多鶴佬人晚上看完七點半的台語連續句之後,就不再開電視,因為之後的電視節目都是用北京話發言,他們聽不懂,請問外省人知不知道這樣的悲哀?

 一些外省網友強調他沒有承受特權,所以他不需要道歉。我在前文也提到,那不是個人的特權利益,而是制度利益。有一位香港的民主鬥士,他在1997年之後,不滿香港的發展,移民到挪威去住,他的小孩說挪威有那一些缺點,抱怨挪威有哪裡不好。那一位民主鬥士說:你的態度不對,我們會有今天的生活,都是挪威人的努力與奉獻,我們才有這樣的好處,所以我們要感激挪威人,不應該抱怨。類似的論點也曾在金恆煒先生引述的例子中出現。

 今天看到一些網友會急急忙忙強調他不需要道歉,某種程度上,我們也可以說他藉撇清他享有特權的好處,拒絕道歉。他絕對可以這樣做,就如同國民黨黨員也可以找出一大堆理由證明他沒有享有特權,所有的過錯都是兩蔣的錯,一如馬英九的「當時我還是小孩」。然而,他們真的沒有享有兩蔣、國民黨的制度性特權嗎?

 我前篇的結論,馬上在網友的文章中再度證實:「道歉在中國文化中是弱者的行為,但在西方社會卻表示強者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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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