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對於討論台灣的民族紛爭問題,採取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認為這樣有撕裂族群的危機。我不同意。我的想法很簡單:
每一次面對重要選舉,出面講不要撕裂族群的,都是那一票在台中國人,甚至要說是外省人,然而,每一次選舉結果,都呈現那一票人的選票最集中。
每一次有改革活動時,就聽到國親領導階層大喊不要撕裂族群,不要....,如果政治改革會涉及到族群問題,那就表示現在要改革的政治體制,在以往就是按照民族特性在設計,因此,這樣的政治體制,表面上是針對全民、公平條件規劃下的產物,實際上卻是根據族群利益在規劃的制度。
各位,如果你們認為你是理性的公民,受過理性的教育訓練,你就應該敢公然面對問題,深入討論。民族問題,或是政治人物嘴巴中的族群問題,也是社會問題的一種,如果我們敢討論尖銳的社會問題,為何不敢討論民族問題呢?如果我們強調這一個社會要的是和諧,那重點應該是將不和諧的因素剷除,而不是對不和諧的問題視而不見。
解決民族最重要的方式就是公平,捍衛個別民族利益的方式就是讓不公平存在。民進黨許多的改革都會引起國民黨、泛藍軍的抗議,而這一些抗議的聲音,有很多在表面上是政治改革,實際上卻屬於某一部份人的利益改革。
這樣的政治處置,每一次出面來抗議的,很清楚都是清一色的那一票人。我們將這每一次反對改革與出面抗議者的身份串連,就會清楚發現原來國民黨時代的許多政策,一言以蔽之,許多都是替某一民族的人在捍衛利益。即政府乃是以個別民族利益為其施政要點,這樣的特徵就是殖民政權、外來政權的特性。
殖民政權統治最大的特徵就是民族不平等。當李登輝前總統喊出「身為台灣人的悲哀」時,他其實已經點出統治過他,以及他目前所掌握的政府,以往的政策就是一個依民族特性統治人民的政府,不然「台灣人的悲哀」就不會存在。許多人對這句話的反省僅止於李登輝說對了,卻沒有深入討論:身為台灣人,到底哪裡悲哀?這是重點。「哀鳴」不能改變「哀鳴」的命運,必須調整現況才有辦法,但要調整現況,就必須追問:哪裡要調整。
為何不能撕裂族群?我一直不能理解。如果這一個社會是公平的,沒有人有能力撕裂這一個社會,但如果這一個社會不公平,即令大家都不說,裂痕依舊在。每一次的選舉,我們都發現外省人以各種方式在進行民族動員,而且他動員的方式極為徹底、有效。我要問,喊不要撕裂民族的是那一群人,難道選舉時,進行民族動員就不算撕裂民族嗎?
侯孝賢會組成不要撕裂民族的聯盟,會以他國際大導演的光環去為這一個聯盟加持、護航,我對他的行為不表意見,我只是要問:
1. 身為台灣人,難道以往你們不敢喊出「我是台灣人」,這樣的悲哀是假的嗎?
2. 你在學校不能講自己的母語,難道這是假的嗎?
3. 許多年輕人不能講自己母親、祖父母的語言,難道這是假的嗎?
4. 你所受的教育中,有一種台灣人自覺低人一等的感覺,難道不能說出來嗎?
5. 台灣人不能講自己母語的懶叫、懶趴,卻要躲在英文中說LP、LG,許多人支持陳唐山的「波懶趴」,卻不敢寫懶趴,只敢寫LP,那樣的支持是褻瀆支持、也褻瀆陳唐山,更褻瀆台語!另一方面,外省人卻可以用他們的名詞公開的寫出來,性器官?蓓蕾?乳房?....,各位,這些名詞可以在公開場合表現,不是因為他比較沒有指涉,而是他公然可以出現在我們的課本中,讓我們覺得並不低級,但台語的名詞就是不可以。
6. 有人用台語罵人,就是低級,用中國名詞、傻逼、你的B....,就不低級?
就是台灣人畏懼別人的指責,才讓民族不平等的問題繼續存在,今天所呈現的社會不公平,原因之一就是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民族,不知道也不敢出面爭取他們的公平。
民族問題要不要討論?當然要討論,而且要深入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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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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