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南嘉生專欄

新公民運動與殖民體制鬥爭

 對一個具有強烈殖民體制的國家來說,新公民運動不一定是光彩的,甚至是為道德殘缺的統治民族在抹粉。

 在不公不義的殖民體制中,教育即由教育延伸的所得、職業及財產等等,無一不和統治民族的利益、血統有著綿密的關係,而他所展現出來的,不僅在明的方面是民族鬥爭,更且在暗的方面是社會正義的對抗。

 以所謂中產階級來說,不管我們是用職業類別來定義,或者從財產多寡來定義,中產階級都是與統治階級有密切關係的名詞。從血統上來看,屬於統治民族的人,當然有就業及選擇高尚職業的特權,而在這樣的體制下,被統治階級當然也有機會升任為統治階級的職位,問題是他們不僅少數,而且被迫在許多方面必須配合統治民族的需要。精言之,那是一個不公平體制下的產物。

 在日治時代,有沒有屬於台灣人的中產階級?有。然而,這群人如果不接受統治階級的訓練,或者直接到統治階級的母國,他就沒有機會取得這樣職位的機會。擁有這樣權力的人在那樣的社會中,多數是統治階級的附庸團體成員,並且已成為統治階級的一份子為榮。另一方面,在整個日治時代的經濟體制中,日本商人、企業家所器重的,依舊是同屬於他們日本人的那些律師、辯護士,而這一些血統上是日本人的人,在當時的台灣,就成為中產階級的主力或主導勢力。

 日治時代是這樣,民國時代不也是這樣嗎?很多人舉出公務人員考試任用條件,並進一步指出其中的不公平性。但這僅僅是其中的一部份而已。

 就以律師來說,在1980年代之前,全國民間通過高考及格的律師,每年人數屈指可數,所以,當時能考上律師是很傑出的;不過,就在那時,還有一個管道,那就是軍法官轉任律師,這一個過程培養出許多律師。那些人在養成過程中,已經被徹底藍化了,否則無法擔任這樣的職務。在公務及老師職位上,還有一個軍職轉任的路線,這也讓許多人可以轉成非軍職的公務人員或老師。但是,這樣的過程也將這一群人變得徹底藍化。

 許多人從九一五的參與者,強調他的中產階級特性,但他有沒有看出這樣的中產階級,強烈的展現由泛藍軍以往掌控的教育官僚體制所呈現出來的結果呢?由前述中產階級所醞釀出來的新公民運動,也無疑的由泛藍軍的利益、觀點看這一個社會的整體利益,這恰恰又反映出國民黨體制中,利益既得份子的價值觀與利益走向。

 這樣的切剖所看到的所謂中產階級,不是西方社會式的、從社會自然運作產生的中產階級,當然會呈現出養成體系的價值觀,也就是泛藍軍式的價值觀,不是西式的中產階級價值觀。這樣的價值觀一言以蔽之,就是反映泛藍軍既得利益份子的利益。更進一步說,就是偽裝在中產階級概念下的殖民體制鬥爭。

 從台灣幾百年來的民族發展來說,反殖民鬥爭若是其中一個主流,那麼,九一五的現象也是那種鬥爭的變相與回應。那樣的鬥爭在殖民民主體制下,都會發生,也都會呈現這樣的答案。各位若有機會去看頗重法治的英國及其與殖民地的關係,就會發現類似九一五事件,一大群所謂的中產階級出來反應社會現象的事件是很多的,表面上好像在爭取社會公平,實際上卻是統治民族操弄的行為。

 在台灣發生這樣的現象,最大的弔詭是統治代表是被統治民族出身的菁英,出來抗議的,反應的不是統治政權的利益,卻是往日統治階級的利益,進而假借民主、自由的形象,抗議被統治階級翻身,其他一切如常。值此之際,出來為這樣的行為做「新公民運動」這樣的名詞美化,與其說他們善用西方知識,不如說他們勇於以他們的所學,取媚於過往的統治民族,羞辱他們的社會。

 作為被統治階級的菁英又進身統治機器的陳水扁總統,他目前的作為呈現被統治民族也能夠容忍以往統治民族所玩的遊戲,形象是多麼的相同,但弔詭的發展讓陳水扁總統必須吞下無限的羞辱。陳水扁的羞辱恰恰反映出以往統治民族要用「沐猴而冠」的形式羞辱被統治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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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