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台客」專題南嘉生專欄

南方朔以「論放屁」羞辱「反台客」

 我幾乎不批南方朔的文章,因為他的文章很難讀懂。龍應台的文章固然不好,但至少對於他要表達的東西,寫得很清楚,這可以讓讀者知道作者在講甚麼,「知道作者在講甚麼」是要做作家、靠筆桿生活的人第一入門功。南方朔近十餘年來的文章,只要涉及近代社會科學引用的名詞、概念及他推介書籍的文章等,連這一個基本功夫都做不到,這讓人很難下筆、也不想下筆批判。

 他這一篇在聯合報發表的文章「台客戰 亂算語言帳」和前述相同,不過,剛好我有注意「台客」新聞,也就動筆解讀。

 我由他的文章依序解讀給各位有閒工夫的網友「忍受忍受」(看南方朔的文章是一種忍受,不是享受)。

 第一段:

 『先向各位推荐一部由普林斯頓大學榮譽教授法蘭克福剛出版不久的超小書「論放屁」』。

 按照西方人寫作的習慣,多會對他闡述的對象做一個清晰的定義,何謂「放屁」,然後再由這一個定義搜尋資料,進行分析。但南方朔這一篇文章沒有寫出榮譽教授法蘭克福的「放屁」定義,因此,我們僅能從「放屁」去想像作者法蘭克福該書的內容,但南方朔引用這一個「放屁」「概念」又涉及到他下文對人及事務的批判,那麼,我們就一個南方朔沒有寫清楚的模糊概念去批判一個具體、我們較清楚的東西,那等於作者有意誤引讀者對一個事務做錯誤的解讀,而且「放屁」一詞具有價值判斷,因此,這樣錯誤的解讀還具有錯誤的價值判斷。這樣做法若不是南方朔筆墨功夫不夠、訓練不足,就是居心不良。

 『它雖然書名不雅,內容卻雅得非常有學問,估計整本書才一萬字左右。』

 這句話是不通的,「內容卻雅得非常有學問」是質的概念,「估計整本書才一萬字左右」是量的概念,兩者必須要有一些轉接詞,否則就是有漏字。因為「有學問」無法推論出「一萬字」。

 第二段:

 『「論放屁」說的是當今世界上,各種胡言亂語、東拉西扯、似是而非、糾纏不清的「放屁」已多到快淹死人的程度。法蘭克福教授指出,「放屁」現象大爆炸,其實是一種時代病,它有許多原因,但結果卻是人們對客觀接近問題的意願和能力消失,只根據自己的動機看問題,「放屁」遂變得愈來愈多了。』

 『法蘭克福教授指出,「放屁」現象大爆炸,其實是一種時代病,它有許多原因,但結果卻是人們對客觀接近問題的意願和能力消失,只根據自己的動機看問題,「放屁」遂變得愈來愈多了。』

 不就是在補述南方朔的文章特性嗎?一位記者連描述對象都講不清楚,怎麼讓讀者去接近客觀事實呢?就算有意願、能力都沒有用。至於南方朔有沒有「只根據自己的動機看問題」,然後使「「放屁」遂變得愈來愈多了」且由下文來看。

 『在這樣的時代,台灣的「放屁」現象不但難免,甚至還可說是冠絕一時。今天的台灣早已成了一個充滿憂鬱的地方,關起來只看肚臍眼,愈看愈高興,肚臍眼也在自看中被神聖化;但一打開門,發現自己的肚臍眼並不是世界,於是在挫敗感之下,遂恨這個恨那個,甚至連古人也恨。這種憂鬱症表現在外長「扶←脬」(PLP)以及事後那種放屁式的鬼扯上,以及立委「保留強暴權」上;而更可怕的是,台灣的這種憂鬱症,早已產生了一種獨特的台灣式雙重標準,在有些人心中,這種人反而成了英雄。』

 整段話中,一半以上是他的感受,與他描述的對象無直接關係,這是一種贅文。以跟有關係的部份來說,『外長「扶←脬」(PLP)以及事後那種放屁式的鬼扯上』這件事情很簡單,外長私下的談話能不能公開,能不能講他的感受,當然可以。只是記者水準不夠罷了。許多人私下及公開場合講的話都不一樣,做的事情也不一樣,這是常態。就像南方X他父母也有脫光衣服的時候,不然南方X的誕生是因為他父親的精子「隔空」、「遠距離」、「高穿透力」的進入他母親的身體嗎?或者他母親進行「無性」、「自體繁殖」而成?我們不能因為南方X父母私下脫光衣服的行為就說他的父母行為不對吧?外長的私下談話本來就有很多他內心的語言,難道「扶←脬」(PLP)這樣的話不能出自外長口中嗎?連總統都可以講,外長難道不能?

 其次是泛綠軍立委為回應泛紅軍所做的「保留強暴權」的回應。如果扭曲語言是對的,如果飛彈對準台灣是對的,如果挑釁者的行為是對的,那麼這一位立委的論點就是錯的。反之,如果前者有問題,後者的解讀就必須更精確才可以。例如,打人是不對的,但被打之後的反擊雖然也不一定對,卻是可以被接受的。歧視是不好的,但被歧視之後的反擊或反歧視,卻是被容忍的。

 南方朔不講前因,僅講後果,就像不說明南方X他父母在甚麼地方所做的事情,就直接講「父母脫光衣服不對」,這是錯誤的斷句,而且有意誤引。做為記者,這是基礎訓練不夠,而記者做到總主筆,而且很資深,這樣的報社或新聞界,實在令人搖頭嘆息,「新新聞」?難道這家雜誌社的新聞與眾不同,那麼新嗎?

 聯繫前面,就是看不慣別人的扭曲,所以才會出現一群人出面聲援外長,做為記者,他應該要問前面那樣的新聞是不是有問題,然後他才能對現象的變化做出正確的判斷與解讀,難道南方朔連這一種基本訓練都有問題?

 第三段:

 『而現在的「台客」口水風暴,只不過是稍早前那個PLP事件顛倒過來的版本而已。但PLP風波所顯露的只是個人沒教養,「台客」風暴則更像是法西斯思想語言警察。』

 那就請南方朔到美國去講NIGGER、去眷村講「阿山」、「中國豬」,如果他沒有被人警告,我就覺得他有資格寫這樣的文章。

 下面幾段:
 『過去的「台客」,確實是個貶辭,它大概起源於外省不良少年幫派對本省不良少年幫派沒品味的貶稱。這種貶稱似乎一定程度影響到了部隊,但對整體台灣到底有多大影響,卻不宜高估。』
 『而「台客」這種指本省不良青少年沒品味的貶辭,到了近年來,由於整個社會文化的重編,過去那種「台客」式以「聳」為「酷」的品味,反倒成了一種新的時尚,這是「台客」的出頭天,一堆「台客」藝人得以翻身。』

 很不容易,南方朔終於講到定義問題,開始討論起他文章中,主題的定義,「台客」,追溯定義,可能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對一個還在變化的名詞去認定定義,就會出現爭議,今天你認為沒有歧視,但被指稱的人認為都歧視,我們應該尊重你的看法,還是被歧視者的看法呢?我很大方,由你決定。

 若是你覺得由使用者決定,那我就在你妻子、女兒面前,大聲幹幹幹,在你面前喊出「幹你X」,看你的妻、女會不會欣然接受,看你會不會欣然接受。

 若是你覺得由被歧視者決定,那就請你閉嘴。

 下面文章:
 『因此,在這個「台客」已變得很神勇的時候,才去翻舊帳的主張禁用「台客」,指為省籍歧視,而且還在「客」這種實質意思只不過是「那傢伙」上做文章,這實在是時空錯置得未免太厲害了。人類最可怕的行為,即是現在的人算古人的語言帳,品味歧視和思想語言警察相比,那一種才更可怕?』

 答案也很簡單,「支那人」、「清國奴」比「台客」出現的時間更早,當我在使用時,請不要禁止我使用。不然,「這實在是時空錯置得未免太厲害了。人類最可怕的行為,即是現在的人算古人的語言帳,品味歧視和思想語言警察相比,那一種才更可怕?」

 下面幾段他的考據就不談了,因為「錯誤百出,不堪卒讀」,念在他不是出身歷史系,原諒他。

 再下面這一段,『因此,這一波「台客」口水戰,只不過是憂鬱症意識形態下的另一場病變,把早已消失掉的「品味歧視」變成本質性的「種族歧視」。難怪我們一大群「台客」藝人也都很不爽了。』

 就讓我們將「台客」改成「支那人」,看那些在台中國人的藝人會不會生氣?看那些在台中國人的文人會不會反彈?

 下面是南方朔的結論:
 『歧視有很多種,雖然我們都不喜歡歧視,也奉勸人們少搞歧視,但只要歧視不建制化,那就是透過政治力或政治正確來搞歧視,這種歧視至少都可在努力下將其打破。這或許可為「台客」這一波口水風暴為鑑!』

 我用他引用的學者,普林斯頓大學榮譽教授法蘭克福,所說的話,『只根據自己的動機看問題,「放屁」遂變得愈來愈多了。』做為我對他文章的評語與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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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