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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前朝官員的司法黃牛案,二審依貪污罪重判九年,更一審改以普通詐欺取財罪判七個月。
因為審判長認定司法黃牛案與該官員的職務無關,陪席法官的認知與審判長有很大的差異,造成一位陪席法官申請離開該合議庭獲准,另一位陪席法官請辭,經司法院慰留後打消辭意。
藍營的立委與談話性電視節目大力抨擊,若是由輕判變成重判,他們會認定司法公平,由重判變成輕判則質疑法官有問題。
政界與媒體界藍、綠分明,只有意識,沒有是非。然而,還有更嚴重的是:台灣社會充滿恨意,多數人希望刑案嫌犯重判。
就以前總統陳水扁為例,長期羈押已夠倒楣,深藍民眾還不滿意,埋怨馬英九對扁案過於軟弱。先押人再找證據還不過強硬,依深藍人士的意見,難道要馬英九立刻槍斃陳水扁?或將他凌遲致死?
藍營的人戲謔的說,蔡英文最怕法院釋放陳水扁,意指陳水扁會與民進黨打對台,帶給黨主席很大的困擾。事實上,最緊張的應該是馬英九,深藍人士的恨意是難以想像的,人被長期羈押還說馬英九沒有魄力,若法院釋放陳水扁,深藍人士豈不造反?台灣最大的問題是整個社會存在太多的恨。
當年陳進興挾持南非武官一家時,槍傷其家屬,後來謝長廷解圍,救了南非武官一家,並力勸兇手出面投降,兇手投降是最好的結局,依歐美人士的看法,謝長廷是超級英雄。
可是,台灣的白冰冰卻對他相當不諒解,她認為應該派狙擊手將陳進興一槍斃命,然而南非武官則公開表示原諒陳進興。
兩者所以有那麼大的差別,是因為雙方對罪犯的看法不一樣,南非武官是將罪犯當作心理有毛病的人,應該做治療或與社會隔離,對陳進興也沒有恨。
可是,多數台灣人將兇手當作魔鬼,認為應該受到嚴厲的懲罰,最重要的是:台灣的受害者或其家屬對加害者存有很重的恨,他們就算對罪犯存有報復的心態也是很多台灣人可以接受的。
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的立意甚佳,可是,有違台灣民情,很難在台灣產生共鳴。他們認定,沒有人有權力去剝奪他人的生命,況且連先進的民主國家都會出現誤判,台灣當然也不例外,一個沒有犯罪的人被剝奪生命有違人性。
可是,多數台灣人認為,廢死刑聯盟的成員都不是受害者或其家屬,沒有站在受害者的立場思考問題。
陳水扁就算違法,也不是殺人放火的罪犯,深藍人士並不是直接受害者,可是,他們對陳水扁恨之入骨,非除掉他不可。
非直接受害者都想剝奪陳水扁的生命,要那些刑案受害者或其家屬心中不要有恨,是不合邏輯的思考模式。廢除死刑聯盟要台灣人拋棄恨是很好的理想,只是在近幾年內是不可能實現。
「瀧岡阡表」有一段歐陽修的母親對他描述他父親生前對審案的用心,他父親曾感嘆的說:「此死獄也,吾求其生不得爾」,他是用盡心力為死刑犯找生路。
台灣人對刑案的罪犯存有報復的心態,可是,歐陽修父親的想法是能給生路就盡量求其生,兩者有很大的區別。古代的人就有盡量不奪取他人生命的想法,目前不少台灣人心中存有恨,不容易放人一條生路。
最近更一審輕判的司法黃牛案,審判長與陪席法官有不同的觀點,誰對誰錯留待上級法院裁決,然而,對局外人來說,重判沒有人講話,輕判就出現閒言閒語,台灣人有須要讀一讀「瀧岡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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