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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自由與智慧屹立世界──再論商人有祖國 | | 2 | 美國《商業周刊》排名去年表現最優異的「全球科技一百強」，有十一家台商列名。廣達電腦排名第二，鴻海精密第三，超越IBM、惠普、甲骨文、新力等美、日知名大廠。台商已經不是站在世界的邊緣，而是站在世界的中心，參與決定一個產業的方向。
新改版的《天下》半月刊（七月一日出刊）對此做了封面故事（台商新定位）。正值國內「台灣成長極限」論、「新半山正式登上兩岸政治舞台」論等奇談怪論甚囂塵上之際，如何看侍二十一世紀的台商定位？確是一個值得國人關切的主題。
當《紐約時報》記者專訪廣達電腦林百里董事長時，林百里說過：「我是台灣人，我愛我的國家」。《天下》記者繼續深入這個主題，有如下一段有趣的對話：
──你在《紐約時報》訪問中說，我愛我的國家，你在您的國家是那一個？
就是台灣。那篇報導寫得很清楚：我愛我的國家。
──在一個沒有國界、全球化的時代，「我愛我的國家」這句話應有什麼樣的意義？
九一一事件的時候，所有美國人都愛自己的國家，為什麼？他們比我們更現代化，他們都講「I love America（我愛美國）」。我們是因為政治混亂，國家觀念給擾亂了，這很悲哀呀！
我說我愛國家，我愛台灣，立法委員說我有「台灣心、中國情」。我說是「台灣心、台灣情。你不要給我亂扣帽子。」
那個黃義交，話還沒講完我就說他了。我說:「你什麼意思？我在中國設個工廠就叫中國情嗎？我在美國、在歐洲也有工廠。可口可樂老板是賣國賊嗎？可口可樂在外國的雇員絕對比在美國多。你們很奇怪，你們沒有國際觀，你們把台灣看得那麼低，台灣是個井嗎？台灣是個水池嗎？」
──為什麼你對台灣有這麼深的歸屬感，台灣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你又不在台灣出生，為什麼你那麼愛台灣？
我從中國跑去香港是「難民」，在香港長大是英國殖民地的「居民」，到台灣來，拿了國民身分證是國民。
今天去中國，他叫你「台胞」，你的感覺怎樣？你選擇哪一個？你要當台胞還是當國民、當居民還是當難民？
我住三十幾年，這麼多事業，這麼多好朋友，ejoy living here，我能不愛嗎？我愛台灣是naturally愛台灣，不愛台灣我早就不住這邊了。
──你覺得最驕傲的是什麼？
我從一個害羞的工程師，變成一個戰略家；從一個被動者，變成一個主動的征服者。「l Come,l See,I conquer.」
他去年繳了七億元的稅，將投資三百億在林口廠對面，蓋可容三千名研究人員的研發中心。這就是有祖國的商人。台灣的命運掌握在他們手裡。
《天下》記者報導了另一位從台灣到中國蘇州園區的電子廠長。這位廠長向台灣同事介紹完他在中國的新廠超越台灣母廠的佳績，同事散去後對記者說：「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自掘墳墓」？
兩種定位，兩種心態，兩種目標
一種是定位台灣，心在台灣。「台灣心，台灣情」。他們進軍世界，所向披靡。他們也去中國，但不是把台灣當「水池」，水往中國流，流到水盡池乾，「自掘墳墓」。他們的戰略目標在全球，從台灣出發到全球，中國只是全球之一角。他們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台灣商人。
林百里的廣達集團全球供應鏈，遍佈台灣、美國、歐洲、中國。林百里說：「中國人力資源充沛而且穩定，你不用膽心工人不夠，地也容易取得，蓋廠房非常快速。」廣達電腦組裝移去中國後，工人轉向更高層次生產部門，到林口廣輝做關鍵性原件TFT，工人覺得更有意思。現在廣達集團在台灣雇更多工人、更多工程師，投資更多，更多訂單，更多獲利，更多納稅；目標是布局全球，壯大台灣。
另一種是定位中國，心向中國，把台灣當做中國「水池」的「新半山」。在他們看來，台灣這個「水池」已到「成長的極限」，唯一出路是「水往低處流」，流到中國。
他們「一中障目」，看不到台灣的未來，世界的未來。他們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中國，還企圖把台灣的命運交給中國。這就是「新半山」理論倡導者的目標。「新半山」只是少數，為了虛張聲勢，他們把所有去中國的「台商」、「台幹」、「台眷」、「台生」，都稱做從連震東到林毅夫一脈相承的「祖國派」（即認同中國是「祖國」的中國派）！
「新半山」理論之出現，表明今日台灣的國家認同、國家發展分歧，已超越族群、省籍、統獨之爭。
林毅夫是道地的台灣宜蘭人，他認同的祖國是中國。林百里是中國「難民」，香港的「殖民地居民」，他認同的祖國是「住了三十幾年」的台灣，與當年蔣經國說出「我是台灣人」時何等情景相似？可稱作從蔣經國到林百里一脈相承的「台灣派」。蔣經國那時只求「革新保台」，林百里今日已能為祖國台灣「征服世界」了！
《天下》象徵性地把馳騁全球的台灣人稱做「現代成吉思汗們」。記者寫道：「八百年前，在蒙古高原上，有一群勁旅快速崛起，以閃電的速度、先進的工具、鐵的紀律和旺盛的企圖心，東征西討，令人喪膽，所向無敵。八百年後，在二萬哩外的東南小島上，有一群新的成吉思汗躍起，他們也同樣以閃電的速度、先進的工具、嚴謹的紀律和旺盛的企圖心，東征西討，建立了日益擴大的版圖。」
比喻難以貼切。一度稱台灣是「新興民族」的許信良，最後卻要台灣人學猶太人，去中國賺錢就好，像猶太人在美國；什麼國家、主權都不重要，錢最重要！台灣人不再理他。成吉思汗率蒙古騎兵征服歐亞大陸，終究過不了海峽、踏不上台灣！我看台灣人不是猶太人，也不是蒙古人，台灣人正創造著台灣自己的海上新文明。
世界上第一個創造了古典海上文明典範的是地中海移民國家希臘。蘇格拉底的智慧與雅典的自由傳統，永遠是照耀人類走出黑暗、愚昧、奴役枷鎖的火炬。
世界上第二個創造了近代海上文明典範的是大西洋移民國家美國。她今天已是領導自由人類抵禦恐怖主義侵襲的核心力量。
世界上第三個創造海上文明的新典範是誰？這一歷史使命將落在太平洋新移民國家台灣肩上。由於長期受外來政權奴役壓迫，台灣是最後獲得自由的海上移民國家。
台灣處於文明成長的少年期而非「成長的極限」。在二十世紀的最後年代，台灣是世界上成長最快速、最完美的海上少年國家。台灣的「成功故事」獲得世界稱譽。
台灣雖如此年輕，其經濟科技實力、自由民主成就以及太平洋上重要戰略地位，使年輕的台灣不能不成為二十一世紀世界自由文明力量制衡最後一個恐怖奴役制度的重心。
「l Come,l see,I Conquer.」是羅馬凱撒大帝的名言。「我來到，我看到，我征服」。凱撒的征服是武力的征服。成吉思汗的征服也是武力的征服。新台灣商人的「征服」是自由與智慧的「征服」。
武力的征服在世界歷史上轉瞬即逝。凱撒的羅馬帝國，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國，於今安在？只有自由與智慧所創造的文明與世常存。新台灣商人給二十一世紀人類的貢獻，正是自由與智慧所創造的新文明。
兩股潮流激盪於今日台灣
一股是「新半山」西下潮流，他們是「中國心，中國情」，恨不得把整個台灣搬到中國去。弄得神經衰弱者惶惶不安。「新半山」出走擋不住也無需擋，台灣他們是搬不走的，因為有更強的一股潮流在。
那就是有祖國的新台灣商人壯大台灣，進軍世界的強勁潮流。他們也西下中國，甚至更早。鴻海十年前就設廠中國了。但西下不是他們的目標，而是達成目標的手段，充分利用中國勞工、土地成本低的優勢來實現壯大台灣，「征服」世界的目標。鴻海「西征」十年凱旋歸來，在台新設研發總部，召回海外台籍幹部，宣示「台灣研發，全球製造，世界行銷，稅繳台灣」的全球戰略。
一個以自由與智慧屹立世界的新台灣，如阿里山的日出，正從東方冉冉升起。(http://snews.8k.com)
（2002.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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