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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爾開希投書問了個大哉問:「台灣人」的定義應該是什麼?
他以辜寬敏因陳前總統被上手銬而說「台灣人」不是好欺侮的為開頭,文末以他定義的「台灣人」應該是在這個社會承擔服兵役和納稅等義務以及享有公民權利的所有人做結。
然而,兩個「台灣人」不是相同的語意項,無法互為否定。
設想在一場台北街頭舉行的抗議中國制定「反分裂法」遊行,有外國媒體前來採訪,記者詢問一位遊行者:「請問你們『台灣人』是什麼心情!」回答是:「『台灣人』不是好欺負的!」
在崛起的中國四處宣揚「台灣」為其領土的時候,在「台灣」的國家地位尚未確立、「台灣」之名無法暢行於國際社會之前,「台灣人」對自己身份地位的想像不免歧異而多元。
這份想像與形容自我的活力其實是台灣社會的資產,「台灣人」不只是「名詞」,也可以是「形容詞」。
以上兩個字面上同為「台灣人」卻有根本的語意差別,前者是中性描述,後者指向某種特質。
所以,別去問「台灣人」的定義應該是什麼,要問的是「台灣人」的內涵可以是什麼。
例如:
有像吾爾開希自稱「中華民國公民」的「台灣人」,就有講「中華民國是流亡政府」的「台灣人」;
有認同國民黨已是台灣的民主政黨的「台灣人」,就有對「中國國民黨」的中國屬性充滿疑慮的「台灣人」;
有認為「反對台灣獨立主張不可侵犯褻瀆」的「台灣人」,就有在記憶中一直是主張台灣獨立言論不斷受到來自台灣內部或中國的力量侵犯褻瀆的「台灣人」;
有認為「外省人」只是「生而俱來、無法選擇」的中立屬性的「台灣人」,就有認知到包括外省與本省人民皆受特定「外省權貴階級」迫害的「台灣人」。
以上做為對照組的兩種「台灣人」,哪一邊比較「台灣人」呢?
吾爾開希問的,屬於台灣本土化運動興起以來一直有人在問的台灣本土「本質化」問題,質疑「台灣」或「台灣人」被注入一種無從爭辯、不可改變的神秘本質。
所以,吾爾開希要來解秘,把「台灣人」一詞中性化為承擔義務和享受權利的公民。
然而,即使「台灣」有本質化傾向,也正是因為許多「台灣人」缺乏台灣內涵的想像並且排斥別人的想像有以致之,豈能再把「台灣人」的定義框限住,而不去創造「台灣人」內涵的想像空間呢?
想想,李登輝被起訴,無所謂或看好戲的「台灣人」當然是有,但憂思悲憤、直指政治迫害的「台灣人」還會少嗎?
http://www.southnews.com.tw | 2011.07.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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