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綠顯學系列之冷酷溫情

深綠收到一張好人卡

／Ko Tsi-jin

　民進黨前立委李文忠表示，深綠沒有錯，錯的是把深綠路線視為民進黨路線。

　在時下年輕人的流行語境中，男生被女生發「好人卡」，表示女方婉轉拒絕男方追求，因為女方會說「你是好人，但我們不適合」之類的話。李文忠上述說法，也像是發給深綠一張「好人卡」。

　在台灣的政治論述中，尤其在民進黨執政後，「深綠」成為熱門詞彙，深綠的面貌與稱謂太多了，如今隨手捻來，就有「排他」、「冒進」、「激進」、「急獨」、「忽然台獨」、「意識形態」、「擁扁」、「盲目」、「極端」、「非理性」等等一大串，如今又多了一個擁有「好人卡」的身分，而在許多傳奇故事裡，擁有眾多不同身份想像的，正是高深莫測的顯要人物，開設「深綠顯學」真是開對了。

　「好人卡」看來比舊標籤沒那麼機車，問題是深綠顯然不會去追求前新系的李文忠，所以，李向深綠發出「好人卡」只能是一廂情願。不過，這問題比較小，頂多就是表錯情而已。問題比較大的是：若以深綠試圖和民進黨結合來看，即使民進黨想拒絕，李文忠能夠代表民進黨發給深綠「好人卡」嗎？

　這大概又是李一廂情願，把自己等同民進黨，卻不偏不倚、不折不扣呼應了目前許多媒體檢討民進黨總統敗選把矛頭指向「深綠」的流行氛圍，這就不是李文忠個人表錯情可以輕輕帶過了。

　例如《中國時報》分析形容排藍民調為「一顆腫瘤」，指其為「導致民進黨人猛往深綠鑽去的陋規」。「排藍」等於「深綠」等於「陋規」，媒體語言自動排列機啟動，深綠自然又更露臉、更顯學了一點。

　對發出「好人卡」的李文忠而言，深綠自然不是會要了民進黨命的惡性腫瘤，頂多只是長得太大進而獨佔民進黨的良性腫瘤而已，不過，良性腫瘤還是要處理與治療的，執行切除的手術刀還是鋒利與冷酷的。

　在流行語境中，收到「好人卡」的人，感覺是五味雜陳的，夾雜失望挫折和憤懣感傷卻被壓在「好人」冷酷溫情大帽底下的無奈情緒，其實就是「好人卡」這戲謔詞彙的精髓底蘊。更無奈的，是明明沒意思追求某人，或追求的是某人自認超麻吉的朋友，卻收到某人自己發出的「好人卡」，這下連「好人」的表面溫情都愈發質變得冷酷與調侃甚至輕蔑了。

　李文忠所代表的前新系或「青壯派」或「改革派」或「溫和派」（這又是另一門顯學了）有個特性，就是對藍營溫和太過，對綠營尤其深綠冷酷太甚，連表面溫情都難掩輕蔑。李文忠大選前在陳文茜節目上偶爾幫綠營講好話、卻更像隨時準備好要替綠營感到丟臉的模樣，就讓人印象深刻。綠營人士如此保留戰力，也難怪能在總統敗選後迅速精神飽滿吹起「改革」號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