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綠顯學系列首頁

深綠顯學系列之恭賀新禧

爆料一聲除舊卡


/Ko Tsi-jin

 對於謝長廷有關綠卡和政治獻金的質疑,馬英九陣營發言人表示,「我們要的是國家元首,不是爆料總統」,希望選民睜大眼睛看清楚,「硬要打泥巴戰、塗牛糞選戰的候選人是什麼嘴臉」。

 然而,台灣人民老早看得很清楚了。馬英九任中國國民黨主席期間,第一家庭遭到據稱為陳致中在紐約置產所在的「北七街」在野黨莫須有爆料總部大肆攻擊,亂槍打鳥,有時歪打正著,更多的時候亂打不理,錯打不賠。「爆料黨」打泥巴戰、塗牛糞的嘴臉,台灣人民絕不陌生,馬英九也坐穩了「爆料黨主席」寶座。

 其實,爆料有多面意涵。爆料的定義,是說出一般人或許多人容易忽略或無從得知的事實,從敘事特性來看,這似乎正是講故事、寫小說的本質所在。不過,小說有好有壞,爆料品味也有高有低。

 獲得二○○六年國際IMPAC都柏林文學獎以及《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年度最佳小說等榮譽的傳記小說《大師》(The Master,2OO6年天培文化出版筆者翻譯版本),描述美國小說大家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一八九五到一八九九年間的生活經驗和小說創作過程。書中描繪的亨利喜歡聽別人說話,一邊蒐集創作題材,以便整理後在小說裡爆料,同時冷眼旁觀社交和日常生活場合中爆料者的語境和心念,極富逸趣。

 書中對爆料者的定義是「就是要把事情講出來的人」(someone with one's own mind indulging one's need to speak it),其中一位是羅馬豪宅主人,「亨利知道她出身爆料達人家庭… 嘴巴說出來的總是比大腦想到的多。揚眉張目、咄咄逼人… 亨利成了她的獵物,她不會輕易放手。」

 另外一位是亨利哥哥威廉的太太也就是亨利的大嫂艾里思,她大爆小姨子的料:「艾里思講著講著臉亮了起來,眼睛也閃閃發光,她不再是威廉•詹姆斯聰慧賢淑的妻子,而是一心一意想講八卦的爆料達人,彷彿唯恐天下不亂,語不驚人死不休。」

 亨利對爆料的看法和感覺有點含混、有點矛盾。對那豪宅主人,他顯然厭惡得很。然而,他對大嫂活力四射的說話魅力,則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有興趣,為什麼看她講話是件奇妙的樂事」。

 這也是時下許多台灣人的含混與矛盾。對於「爆料主席」之前領軍演出厭惡得很,然而,對綠營爆料的一九七○年代痛斥媚美心態的愛國青年馬英九,竟然申請並獲得代表美國永久居留權的綠卡,其間的難言之隱和糾葛情節,許多台灣人民也會感覺,不知道自己怎會那麼感興趣,為什麼會覺得是件非常奇妙的事。

 綠卡如今失效與否,其實不是重點,當年不恥綠卡卻又擁有綠卡的奇幻「愛國」時空和奇妙心態,才是可觀之處。

 只是,農例新年來臨「爆竹一聲除舊歲」,馬英九若能「爆料一聲除舊『卡』」,提出已放棄綠卡的文書證明,或者正式辦理放棄手續,去除人民疑慮,不也是美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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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