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綠顯學系列之我愛中華

中華民國的不存在與非法存在

／Ko Tsi-jin

　教育部杜正勝部長在全國高中校長會議中，引用聯合國大會二七五八號決議文「restore」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合國合法權力的用詞，表示「中華民國」已被取代，已不存在，無法再用此國名申請進入聯合國。杜部長的發言引來爭議，如在場的台中市副市長蕭家旗反駁表示，「restore」還有「重新安排」和「修復」等義，不可過於狹隘詮釋云云。

　這件爭議，可以從文本分析的幾個層面來看。首先，以基層字義而言，根據《美國傳統英文字典》（The American Heritage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的解釋，restore兩大主要意義是「回復原存在或使用情況，如回復法律和秩序」（to bring back into existence or use: restore law and order），以及「回復原始狀況，如修復建築物」（to bring back to an original condition: restore a building），兩者都以「回復」為核心意涵，只是「回復」的對象有抽象和具體之別而已，若是對象進一步具體化到某個人身上，就成為第三項意義的「讓某人回到先前的位置，如帝王復位」（to put someone back in a former position: restore the emperor to the throne），大寫的「Restoration」就專指英皇查理二世在克倫威爾（Oliver Cromwell）攝政王體制垮台後於一六六O年重掌君權的歷史事件，或指查理二世在位時期。

　「回復」既是「restore」的核心意涵，無論杜部長說的「恢復」或蕭副市長說的「重新安排」和「修復」，就像沈建德老師說的，「有何差別」？跟狹不狹隘又有什麼關係？只是杜部長的解釋比較抽象一點，蕭副市長的解釋聽起來比較具象一點而已，何況聯大二七五八號決議「 restore」的對象，還是不具象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合法權利呢！

　再從較寬廣的語義環境來看，杜部長的發言，是在台灣爭取加入聯合國的脈絡下說的，所指涉的是聯大二七五八號決議文。在這份決議文裡，完全沒提到「中華民國」，只說驅逐（expel）「蔣介石代表」，並表明其先前在聯合國席位為「非法佔據」（unlawfully occupy），而之前是以什麼名義非法佔據呢？自然是「蔣介石代表」所從何來的「中華民國」了。

　就聯合國遊戲規則來看，中華人民共和國已明明白白取代了由「中華民國」創立的原始「中國」席次，「中華民國」已走入歷史，已成為歷史名詞，毋庸贅述，所以，在關鍵決議文裡，「中華民國」一詞人間蒸發，連提都沒提，並且很不客氣指出蔣介石代表非法佔據席位，只差沒說「中華民國」是「偽中國」而已。

　人家的意思已如此顯豁，按一般常理，珍視「中華民國」的我愛中華人士應該感到面子掛不住，聽到有人說「中華民國」不存在，儘管心裡不舒服，也只好認栽，哪想到竟然還跳出來鳴不平，讓屈辱的決議文持續成為注目焦點，彷彿怕別人不知道「中華民國」不只是客觀上在聯合國「不存在」，還是很丟臉的「非法存在」似的，實在令人費解。

　至於「中華民國」在聯合國之外存不存在，套句某散文家的說法，要問的人太多，那就問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