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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職棒大聯盟本月開打，美聯東區的波士頓紅襪與坦帕灣光芒起步蹣跚，都開季連六敗，常有怪點子的光芒教頭麥登（Joe Maddon）15日中午與坦帕灣商會餐敘時，帶著不同版本的打序表讓球迷挑，而當晚的球賽中，光芒竟然以13安5：2擊敗來訪的明尼蘇打雙城隊（參見聯合晚報-球迷排黃金打線 光芒5連勝 或：Lunch bunch picks winning lineup for manager Joe Maddo或：Rays Maddon on getting help to pick
lineup）。
想像一下，若有一年，紐約洋基與「世仇」波士頓紅襪在季後的美聯冠軍賽又打到3：3時，紅襪球團早已決定在第七戰推出他們的王牌先發，而洋基教練團卻不知是心血來潮突發奇想，還是要促進轉播收視率或故意擺爛，宣布將對美聯東區所在地的民眾進行電話調查以選出洋基的先發投手，候選者是第五、六戰之外的其他三名先發。
這三名先發投手中，第一位是洋基這近三年來的「少主」，就像「沈默的王牌」，身手中規中矩，球種、球質均優，更靠頭腦智慧投球，抗壓性超強，勝率極高，也專剋紅襪，連兩年進入塞揚決選，本季表現更早已眾望所歸，在美聯冠軍賽第一、四戰中已為洋基奪勝，因體質強健，投一休三毫無罣礙。
第二位候選者算是位資深投手，身手平庸卻自命不凡，在小聯盟打滾多年卻愛自誇是履歷豐富，上了大聯盟後仍欠缺顯著表現。而其性格極易暴「衝」，滿口「我、我、我」，跟隊友練習比劃時往往就是真刀真槍、直來直往，對敵隊卻都沒那麼帶勁。輸球時，他比教練還會檢討、反省球隊，常向媒體投訴的話是「同隊的不要這麼搞」，媒體也最喜歡恭維他是「委屈投手」，而他表露「委屈」時，洋基球迷總感覺他似乎有意無意間在與別隊眉來眼去，以圖自抬身價。
第三位投手就更老了，球迷都以為他早退休了，卻又回鍋賴著不走，這位棒球界的「奇葩」、「異數」近年來對外是笑口常開，但極少出賽，只有排定先發受傷或垃圾時間才有機會上場，而每次出場還都飽受洋基球迷噓聲，他不以為侮，因為他投球已入化境，不以求勝為目標。而他更喜歡發表場外高見，認為美國由英格蘭殖民，所以，棒球應尊英式板球為祖國，提倡「大膽東進」，早日合作統一，他更希望所有運動都能一統，所有比賽都不用分勝負，所以，他也早被視為「外星人投手」。
洋基球團決定以民調來選擇先發後，第二位的「委屈投手」當仁不讓地「衝衝衝」衝出來，自告奮勇說他最有資格，因為他已準備30年了，當然是從參加少棒時就準備這一仗，更預告這將是他為洋基的最後一戰，沒挑他就沒機會了。他呼籲紐約球迷受訪時要不分彼此地「河蟹」、「團結」，就讓其他地區的球迷來決定洋基的先發，這回他也不忘重申「同隊的不要這麼搞」。
第三位「外星人投手」在紐約呼應「委屈投手」的「團結」說，更立刻跑到波士頓找來當地媒體及紅襪球團的幹部、球迷來支持他，他更對波士頓球迷分析了洋基球員的缺點，以示大公無私，選他就對了，期待擴大紅襪球迷對他的支持面。
這個棒球史上空前絕後的宣布後，立刻全國知曉，紐約球迷譁然，波士頓的媒體、球迷也興致勃勃。支持洋基「少主投手」的球迷驚覺這種做法太荒謬，亟思補救之道，於是，推出「唯一支持」之策，以降低「世仇」一方必然搗蛋的比例。
沒想到洋基球團的一些幹部氣急敗壞地馬上跳出來指責這是「詐術」，是破壞遊戲規則與競賽精神，「委屈投手」及其支持者也到處投訴這是破壞「團結」，更不時表現出「委屈」之姿，以訴諸同情票。
「唯一支持」論旋成為眾所攻擊的焦點，「委屈投手」支持一方痛罵，波士頓媒體及紅襪球迷也乘機冷嘲熱諷、大肆抨擊，連部分紐約媒體也不明究裡地跟著質疑。這時最好玩的是，有個常自以為是洋基隊Cheerleade（啦啦隊）或Mascot（吉祥物）的阿桑，突然跳出來大喊「千萬不要與浮士德交易」！
誰是「浮士德」啊？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經紀人嗎？還是那個「玻璃人」投手？還沒到Off Season，要交易什麼啊？什麼是「不要與浮士德交易」，這個阿桑還懂得什麼是「奇技淫巧」咧。
原本本文想要談的是民調與統計，不過，看到某啦啦隊長「不要與浮士德交易」這句實在太經典了，連篇名都有點想改成這一名句，也因而從第二段起瞎掰那麼長，寫到這裡都累了，以下就草草交代。
誰是「浮士德」？可以Google一下，或簡單參考「浮士德／维基百科」。怎麼「浮士德」被「委屈投手」的阿桑啦啦隊長當成魔鬼了，那真正的魔鬼藏在那裡呢？
還有，大家也來猜猜，在這種情況下，紅襪隊的支持者與球迷對自己的王牌自信滿檔，會挑最具實力的「少主投手」呢？或會同情與不捨「委屈投手」最後一戰？還是喜好連紐約球迷也不支持的「外星人投手」？
民進黨總統提名初選首次採取「全民調」，過程中倡議「唯一支持」成為議論的焦點，更被部分人士及媒體指為「詐術」、「奸巧」，這種批評有公允嗎？還是有一群騙子在誆傻子？
透過民調冀求能探索擬真的民意，方式要儘量嚴謹，更重要的是要避免讓相當數目樣本數受訪者有扭曲答案的空間。
當這個「全民調」早已大剌剌地公佈調查方式、題目、時間，更嚴重的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要用其來決定全國最受關注事件之一的某政黨總統參選人時，這根本就已不是民調，而是電話受訪投票；不是真實的總統大選投票，卻是真實的參與決定民進黨總統參選人提名的選舉。
民進黨己方支持者不管「唯一支持」或舉二、舉三，或程度有別，都是真實支持心意的表達，但對方政黨支持者的回答，因無損其利害，就有太多虛偽扭曲的空間了，也許只要不到5％的樣本，即可左右敵對政黨的提名人選，讓自己支持的政黨總統候選人在真實的大選中得利取勝。
民進黨有些幹部或所謂民調專家們辯稱這次的「全民調」將做一萬五千份，可以將被操控的成份降到極低，這種說法真不知其是否了解統計學。抽樣數大幅增加只是些微再降低做出數值的變異性，調查方式、題目、樣本等本身如有問題，其結果被扭曲的比例，無論再多的調查樣本、甚至做一千萬份的普查，其扭曲的比例還是一樣。
既然做初選，就是自己人要一較高低；要「河蟹」、「團結」，那就不要競爭，民進黨人自己密室協商出來就好了，不要再勞師動眾困擾支持者了。難道「全民調」只是和稀泥或虛偽的公關作為嗎？又攻擊說提出「唯一支持」會傷和氣，會讓支持者失望，那麼，綠營支持的三個一起支持，藍的也一律三個都不支持，這又如何在三者中擇優呢？
又有提出大道理說這就是對比式「全民調」的精神，就是要調查中間選民的意向，看何者最有能力擴展票源，若要如此，那調查的題目就要設計到可以測謊的地步，去找出真正的游離選民意向，可能嗎？民進黨敢公開說不需要計量自己支持者的意向嗎？
說是對比式「全民調」，要與對手政黨參選人對比，但這是民進黨的初選，就是三位參選者要分出高下，對手政黨參選人只是參考值，這次調查其對手的勝負及數值高低就沒那麼真實與重要。
竟有參選者說，每個人都喊「唯一支持」，那三位都僅剩三分之一，都會輸給對手政黨參選者。這還真不是普通的腦袋才會把這一點拿出來搪塞啊，連這種識見都想要搶總統做。
本來要分出高下，就是來自於調查樣本對不同的參選人有不同的支持度，而這要靠部分樣本的「唯一支持」來差異化，不管這差異化是來自於民進黨自己的支持者、或對手陣營的支持者，或游離選民。
如果其差異化的數值，大部分來自對手陣營的支持者，那麼，就像是洋基出場的投手由紅襪球迷挑選一樣，民進黨的總統參選人將是由敵對陣營扭曲的表態來決定了。
其實，每個參選人都心裡有數，不管利用明示或暗示，都在追求有比其他競爭者更多的「唯一支持」，如此才能從中勝出。請問，處處利用暗示手段者有比明示「唯一支持」者更具道德或高明嗎？
在這次對比式「全民調」的案例中，反而大家儘量採用「唯一支持」，讓民進黨自己陣營的支持者及游離選民樣本的數值有更大更具決定性效果的差異化，以抵銷對手陣營支持者樣本的從中搗蛋，方有助於提高參選人中擇優取一的鑑別度，也有利於初選後自己陣營真正的整合與團結。
不明瞭民進黨內當初推動這種對比式「全民調」的那些人是太愚蠢，還是太聰明？就怕還有其他別有用心者，企圖假「全民調」之名，行奪權之實。初選結果出來後，真的可以好好研究看看，是否有一種心照不宣的「唯一支持」或援引外力的「唯一支持」也可能勝出，也許真該稱讚那是「靈巧」與「藝術」了。（「雜念所在」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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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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