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年輕人所應有的願景


/雪中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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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離選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不少年輕人都沒有甚麼投票的意願。這是為甚麼呢?其實我相信每個人對兩大政黨的喜好還是有的,只是有人就是感覺那一票實在不能造成甚麼改變,因為政客給人感覺太壞了,連看許純美都還有趣一點。

 請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對你說為甚麼去投這一票對你很重要。

 我們都知道目前的國家問題是:政黨惡鬥只會空耗國家資源、經濟需要做好、臺灣要安全。

 這幾個前提我不想分他們重要性的先後,我們就先說幾樣都一樣重要。為甚麼你去投這一票有這麼重要?因為你的生活品質的好壞,就是由你手中這一票來決定的。如果你覺得現在的生活很不好,在上一次這個政府被選出來的時候,你有沒有去投票呢?民主之所以是最好的機制,就因為只有你能決定你要甚麼。如果放任讓別人去投票,選出來的政客卻又做的很爛,那不就很嘔?

 當你親手去投票的時候,你才能決定要不要去解決,與要怎麼解決臺灣最嚴重,也與你習習相關的問題。

外交與經濟兩黨差異不大

 臺灣的國際地位處在很奇怪的所在。好像是個國家,又好像不是。邦交國要錢去買,聯合國不承認我們,就連世衛的大門都進不去。但是,每個國家卻大部份可以發簽證給我們,只要有錢,我們好像世界也都可以走透透。為甚麼會如此?其實是因為美國一直都在背後給我們撐腰。因為美國有它的利益,而臺灣也很聽美國的話,所以,因為有美國罩我們才在國際上有個勉強的地位。換言之,如果我們跟美國交惡,那是真正的國際孤兒,ROC護照絕對到處摃龜。中華民國不是甚麼神主牌,臺灣國也不能說是萬靈丹,重要的還是美國對我們的態度。

 阿扁可能親美一點,連宋可能親中一點,但是,中美兩大國都不想要臺灣有甚麼作為,事實上,臺灣在國際上也甚麼都不會做。美國中國不點頭,甚麼都寸步難行吧!那該怎麼辦?其實這個問題也無解,如果你是獨派,或統派,自然就有你心目中最好的出路。但如果你像大部份人一樣是保持現狀派,那其實你也不是很想知道這問題到底怎麼解。所以外交來說,誰當選都一樣。不就是一些邦交國的增減,年年敲門不入的國際組織,這樣子而已。這些努力當然不能停止,只是我們也都知道這不是馬上就看得到成果的工作。

 經濟呢?泛綠拿出國際經濟與金融過去三年來的現況來說明其實真的不是他們做不好,是環境真的太差。泛藍當然就不同意啦,就說政策有很大的問題,朝令夕改等等的。這方面,除了掏空臺灣資金,金融呆賬的問題外,其實兩方陣營也沒甚麼真正的差別。臺灣又不是像先進民主國家,有重『公平』偏弱勢福利的左派政黨,也有重『效率』偏向減稅重商的右派政黨。臺灣的藍綠陣營在對待企業與勞工之間的關係,差異根本不大。兩邊在互相叫罵的只是弊端啦,經驗等問題而已。

 臺灣的經濟問題是結構性的問題,就是需要轉型,這個大家都很清楚。以廉價勞工來說,臺灣早沒有優勢了。現在高科技研發是臺灣主要的路線,藍綠陣營也都很清楚。但是臺灣,這些政客根本就都站在同一邊的。大家都是向企業靠攏的政黨,沒有歐美那種左右對立的根本不同。所以,整天在那邊吵經濟政策根本就是演戲,其實兩邊的大方向根本就一模一樣,差異小到根本不需要換黨執政來做。 

 曾經有人戲稱美國股市Nasdaq為『那是大哥』。就是說臺灣經濟上這麼依賴美國,不可能不受到美國經濟的影響。可不是?你看現在美國經濟復甦,臺灣不也是整體經濟都在回升了?更何況,高經濟成長率只有在發展中國家經濟才會出現。像美國日本這種經濟強國,每年的經濟成長率都很低,就因為經濟成長率是有它的飽和度的。臺灣也是一樣。而要再創造出新的經濟奇積,當然是要有一個計劃。在這方面,藍說要三通,綠說要擴大投資。三通這個東西,我就不想多講,因為這跟統獨又會扯上關係。就先跳過吧。我只想說,全面自由貿易不是有百益無一害,保護主義的經濟也不是有百害而無一益。這個問題如果回歸到經濟的基本面,那會簡單很多。

政黨惡鬥是國家亂源

 我們都很清楚藍營與綠營,因為支持率差不多是五五波,所以兩邊誰也不讓誰,所以縱使大家都知道哪些法案會對臺灣好,但就是通不過。只因為很純粹的政黨利益。我們也都很清楚,政黨輪替很重要,是吧?藍營的朋友就會說要二次政黨輪替啦,做不好就要下台啦。綠營的朋友當然就要回說,還要改革,房子還沒蓋好不要換師傅。我們當然知道政黨輪替是很重要的,因為一個健康公平且良性的競爭才是王道啊。政黨競爭的目的當然是要像商品競爭一樣,兩邊不斷推出更好的政策牛肉,我們選民(消費者)才能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但是,現在卻是一味地惡性競爭,為甚麼呢?最大的問題其實在於兩大黨的根本差異。在國民黨一黨獨大的時代,所有追求民主自由的人都被稱為『黨外』。因為那時候只有國民黨才是統治國家的黨嘛!所以不是國民黨的,就都叫『黨外』了。而『黨外』這群人,一開始根本就是一盤散沙,單打獨鬥的,只因為他們反一個專制獨裁的國民黨。後來這些人決定同心協力來對抗國民黨,就出現了民進黨。那時候,統獨還不是藍綠兩邊最大的矛盾,而是自由民主與獨裁專制的對抗。

不公平的政黨政治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其實是國民黨與民進黨並不是在一個公平競爭的環境下做政黨的競爭。國民黨像是一個所有貨都自己製造自己賣的超大型大賣場,民進黨就像它旁邊新開的小雜貨店,要怎麼樣公平競爭呢?只因為有一天一群顧客想換口味,去小雜貨店買了菜。但長久來看,任何小雜貨店都不可能存活在大賣場的競爭之下。因為兩者的根本差異實在太大了。 

 尤其是小雜貨店要跟大賣場對幹,那根本就雞蛋碰石頭。 

 但是,國民黨做的實在是太不好,2000年的選舉最高票的阿扁,接下來的是宋楚瑜,國民黨連戰是被遠遠拋在後面。我們都很清楚的就是,扁也好,宋也好,反正國民黨就是不能上,黑金在國會與地方的猖獗、弊案層出、教育、環保、人權、司法、行政系統都被國民黨扭曲的畸形。

 台北大學的黃士鑫教授曾說過:『在1987以前,國民黨甚至不是一個法人』。國民黨侵佔國家財產等等骯髒事幾乎可以說是無從算起,像是救國團用地不給租金還是小事,國庫通黨庫,黨庫通內褲是我們都知道的醜事。這麼有錢又這麼腐敗的政黨,當然也就集結了許多只想撈錢只顧自身利益的劣質政客。一直到現在,國民黨還是不肯誠懇地公開黨產,把該還給國家的錢還給國家。國家不會變,就算今天國民黨再執政了,它也應該要把不是它的錢吐出來。但是,你覺得一個人會拿他的右手來砍他的左手嗎?我不信耶。

 民進黨在執政的四年來或許令人不盡滿意,但是,這四年來國民黨有沒有表現出積極改革並要給我們帶來一個充滿希望的願景呢?國親能為了勝選而從兩相交惡,兩個互稱狼心狗肺與副總統都做不好怎麼做總統的暴力份子,握手言和。

 國親兩黨聯手封殺政黨法草案、政府資訊公開法草案、政治獻金法草案這三個法案。這種基本的改革法案都能反,他們的合作,說是為了臺灣蒼生百姓的福祉?我不信,我只看到政治分贓而已。

讓政黨政治邁向正常的軌道

 那要怎麼改變這個政黨不平衡的現象?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讓國民黨老老實實面對司法與國家人民的檢視。民進黨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過渡時期的產物。我們才民主化十幾年,有一天國民黨與民進黨甚至親民黨都會消失。在自由民主與人權面前,政黨政客都只是暫時的。

 國民黨如果在2004再敗選,這些現在在掌握大權的老人才能終於下台,交出權仗。而當國民黨在現在中生代的手中,才能真正實現它所需要的改革與對國家整體政策的完整定位。而當國民黨失去了那塊龐大的黨產大餅時,我們才會看到哪些政客只是為了錢而到處鑽的投機份子,哪些人才是真正有理想的政治人物。

 也唯有當改革派的國民黨中生代接手後,民進黨與其他改革政黨,才能順利讓改革國家體制的法律制定出來。像是防止政客貪污的陽光法案,與最能直接影響臺灣政治品質的『國會減半,單一選區兩票制』才能通過。

 是不是政客過去這幾年的表現,讓你不相信有哪個政客或政黨真的有甚麼崇高的改革理想?我有這樣的感覺。政黨是為了在民主政治裡更方便運作,而這些政客的老闆是我們。身為選民的你要能控制政客,而不是讓政客控制你。

 比方說我們要的是國會與選區的改革,綠營要改,藍營不想改,對我們來說改革比不改革好,現在綠營與我們持相同立場,那就現在把改革的任務交給它。如果有一天綠營開始與我們想改革的立場迴異,我們就投給另一個願意改革的黨。投票給誰不代表你就是誰的信徒,而是你把本應是你要做的事交給一個你可以信任的人來為你做。

改革與制度建立的重要

 最不能發生的就是再度出現一黨獨大的情況。如果國民黨勝選了,恢復一黨獨大的國民黨只會一直腐敗下去,我們都很清楚它過去是怎麼樣腐敗的,不是嗎?而我們是不是要擔心民進黨會漸變的一黨獨大?那其實不用擔心,因為這些追討黨產的法律對每個政黨都會一視同仁,只要好的制度制定下來了,個人或政黨想要搞花樣的空間就很有限。改革派的新生代國民黨當然希望這個制度能定下來,而一直高舉改革旗幟的民進黨當然必須要成就這樣子監督任何政黨亂來的機制。

 再說,民進黨也有一天會分裂。民進黨的結合是為了集中黨外力量來反抗巨大的國民黨。當國民黨擺脫黨國一體的包袱成為一個民主健康的政黨,那民進黨就沒有存在意義了。它又沒有國民黨那種龐大黨產把所有人拉在一起。本來就有不同路線與派系的民進黨,彼此間對政策的不同意見也會浮上抬面,經由不同的政治意識而分裂出來組黨絕對是可能的事。等到那時候的來臨,我們臺灣才能再走民主列車的下一站,純粹以民生政策為走向的政黨競爭。到了那時,無謂的口水戰與焦土戰略就不會再是常見的鬧劇了。

 如果你不想改革現有的體制呢?不改革的結果是憲政體制依舊如此,總統內閣朝野權責分布不清,國家機器持續空耗,國家認同持續凌駕民生議題,官商勾結黑金橫行。我們絕對有資格擁有更好的環境,我們不需要陪這些不思進步的老人耗費青春。

投下這一票的意義

 所以,你手中的那一票到底代表甚麼意義呢?你可以決定國民黨是不是能被改革派接下來並徹底改革它。你可以決定這些政黨是不是可以真正公開平等地競爭,讓他們來爭相證實自己的清廉與政策的優異,而不是每次碰到真正問題就開始互丟泥巴。你可以決定在未來這十年間,臺灣是不是可以邁上一個真正正常的民主制度的軌道。

 一個敗選並真正懂得承認自己錯誤的國民黨(黨產歸還國家、政治資源與人才釋出),與一個以改革為主力的國會連線(包涵改革派的泛藍與泛綠),才有可能完成這個民主制度的建立。唯有一個正常公平的政治環境,也就是一個對等或真正在相互制衡的政黨競爭環境,臺灣的文化教育與民主素養方可由這個基本面再發展。為甚麼這些東西很重要?因為你是臺灣人,臺灣的幸福與安定就是你的幸福與安定。所以,好好思考你的這一票對長遠的未來會有多麼偉大的改變,千萬要去投票!(雪中紅/UBC大學政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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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02.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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