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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交心,我們付出代價


/李中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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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戴立忍事件經過幾天的組合,輿論陣營大至已成形了。

 中國派可分兩派,大部分看好戲,加碼譏笑戴立忍,這派人沒啥好講的,但還是有部分統派譴責中國,這種統派大概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但至少願意看到自己祖國同胞的嘴臉。

 台派意見較多,但有一種特別沒營養,譴責中國,但不譴責戴立忍。不是說譴責中國不對,就是沒營養。要噍中國,噍到牽絲都可以,但擋得了台灣人投降嗎?

 之前我說過了,每個人都必須為他的選擇付出。戴立忍不是一個16歲跑去演戲的輟學生,他有知識也有覺醒,他的行為必是理性判斷過後的選擇,那麼,在他選擇到中國發展的同時,他就要同時知道這和他站在台灣社會這邊的言行是嚴重衝突的,今天的處境不是意外,他必須早就看到。

 就像絕大部分台灣人,我沒他的才華,沒有理由我看得到而他看不到,因此,我早早就做出選擇,決不踏上中國一步,決不喝它一口水,我當然也為這個選擇付出,但世界之大,不缺我安身立命之處,成就或許不大,但足矣,安矣。

 當然,沒有事情是先驗的,選擇必須被尊重,我不會怪其他人做不同的選擇,這是個人自由,但我瞧不起腳踏兩條船的人,若兩條船漸行漸遠再撐不下去而溺死,至少我會同情這樣的下場只是個性的懦弱使然,但戴導顯然不是懦弱而不知所措,他知道他在做什麼,既然他抽了踏在我們這艘船的一條腿,就算不必恩斷義絕,但如果連被批判的代價都免了,豈只比18趴還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誰在幫他付費?

 有人認為是戴變節讓獨派玻璃心受損,但我不認為我對戴有憤怒,連對黃安都沒有,黃安確實變了節,問題不在變節,他的選擇只能尊重,他付出的代價就是回到台灣像過街老鼠,但我看不出戴那裡變節,3000字自白就是要交代他的一致性,我信了,但我認為要更理性地去釐清這些聰明人double dipping 的本質,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問題,而這種交心文真正受害的不是這些聰明人,而是無甚本事卻緊抱台灣這艘獨木舟辛苦呼籲台灣主體意識的大眾,說到底,台灣被中國統了,受苦的是大眾,這些聰明人還是聰明人,苦不到的啦。


 (二)

 一個接一個,男女老幼,對政治有感無感,只要你是個咖,人家點名,就是千篇一律演同一齣戲,我們由憤怒轉為平靜,然後給苦主許多空間,許多解釋,最後還大方地原諒,不忍苛責,甚至大力支持(怪怪,支持什麼?)。

 八十歲的許文龍,五十歲的戴立忍,十六歲的美妹,沒有人需要為自己的判斷付出代價,交心也是無本生意,反而是我們在幫他們付出代價,是這些沒他們有本事的島民在幫他們付費。

 我說風涼話嗎?我當然不算個咖,但只要點個頭,論文在中國發表至少多十篇,keynote speech不會少,但我幹嘛?不是我愛國,是怕那天人家當你是個咖點名做孫子,不然就安個事撤銷你的論文,到時恐怕連工作都不保,不然就乖乖當中國人的孫子。就這麼簡單。

 (三)

 比起卓別林或Dalton Trumbo,戴立忍難望其項背,他很委屈嗎?

 卓別林放下他經營一輩子的事業,寧可流亡20年也不低頭,還嗆美國不給去最好,他受夠這個仇恨無理的國家,越早離開越好。他真討厭美國嗎?當然不是,但面對無理的政府,他必須保持驕傲,他必須對他的信仰他的藝術保持信心,他不求饒。

 Trumbo 也是,他無法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寧可上黑名單不得發表任何劇本小說,也不低頭道歉,他咆哮國會,為此坐牢七個月,但他沒喊冤,他就是要對獵殺言論自由的國會咆哮。(本文整理自美國伊利諾州立大學電腦科學教授李中志的臉書,經授權刊出,標題為本報所擬。)

 


●戒嚴下的民眾日報內幕(專訪全紀錄)

http://www.southnews.com.tw/web-tv/00/00376.htm

2016.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