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正要落筆寫《台灣民族運動1.0總結》這一節,電話傳來台獨聯盟主 席黃昭堂過世的不幸訊息。
前不久,醫生驗出他鼻竇內部長出良性囊腫,壓迫眼神經,特別安排在11月17日上午到台北和信醫院開刀取出囊腫。此應為輕微的鼻竇手術,據說也進行得很順利,手術後他意識快恢復清醒時,突然心律不整, 隨後心跳停止,緊急轉送台大醫院救治,已回天乏術,檢查出來是主動脈剝離。
黃昭堂近年來一直有心臟病、高血壓與糖尿病以及體重過重的問題,台獨運動伙伴早已擔心他易因過重引發心肌梗塞與主動脈剝離。此次做手術之前,若先行做較進一步的體檢,應能事先發現主動脈剝離之症狀,做好必要的醫療防範,或許就能像90高齡的李登輝,18日上午平安地出院。
黃昭堂1932年出生,台南一中、台灣大學經濟系畢業。他父親從事養殖業,在「二二八事件」中曾經參與處理事務,而遭情治人員通緝。有一次警察又登門查尋,當時才15歲的黃昭堂與之發生肢體衝突,在家族支付台南警察首長40萬元後才得「化解」麻煩。
台大畢業後,服了一年半的預官役,黃昭堂於1958年12月前往日本留學,進入東京大學大學院社會科學研究科國際關係論修課。就和許多曾經身受迫害而投入革命運動的領導者一樣,他在1959年開始參與台灣獨立運動,1960年2月,以黃有仁的化名與王育德及幾位台灣留學生,在東京成立了「台灣青年社」,後來演變為台灣青年會、台灣青年獨立聯盟,宣示聯盟為「達成台灣獨立,建設近代化新台灣為目的的全民性革命建國團體」。
1970年1月,包括日本的台灣青年獨立聯盟與全世界主要的台獨運動團體合併組成「世界台灣獨立聯盟」(World United Formosans for Independence, WUFI),簡稱台獨聯盟。
黃昭堂一直是台獨聯盟日本本部的重要領導者,也是相當權威的台獨理論家。隨著島內形勢的發展,赤藍人在台灣無法像兩蔣時代一樣地擁有絕對的控制力,台灣人逐漸突破赤藍人的壓迫和掌握;終於,在離台34年之後,1992年黃昭堂偕妻子首度返回台灣。自1995年被推為台獨聯盟主席直到去逝。
他是台灣民族運動重要的領袖之一,也是2004年二二八手護台灣運動的重要推手。
前台灣教授協會會長陳儀深,在9月30日很幸運地拿到他在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的口述歷史小組,遠在2004年對黃昭堂所做的訪問記錄,請 他過目修正的訂正稿。
其中談及有些人把留學生當年在海外做的事,稱做「民主運動」,黃昭堂深不以為然,認為獨立運動是一個民族要建立國家的運動,這種民族運動是非常崇高的,而民主運動只不過是「小兒科」。
字裡行間可以窺見昭堂仙慣用的幽默式「直言」,以及他對於投入獨立運動的驕傲神情。事實上,若是把「民主運動」當做是台灣民族解放運動的一種行動策略,由於它涉及實質參與者個人利益的糾纏,就運動執行面而言,它的複雜性和困難度絕非「小兒科」。
「中華民國就像是雨天時要戴帽子遮雨,這頂帽子不是我們願意戴的,是別人戴在我們頭上的,我們要等待天空放晴的日子脫掉它。」這是八月份黃昭堂接受媒體專訪時,對「中華民國」體制爭議的描述。
這裡的昭堂仙似乎按下了台獨的驕傲,吐露了晚年的無奈,以及顯然缺乏信心的期待。最後,他並沒有等到天空放晴的日子,能讓他脫掉不是他願意戴的帽子。
然而,台灣人脫掉那頂「中華民國」牌的帽子,真的需要等到天空放晴嗎?台灣人對個人人權、尊嚴的認知與執著已經大為進步,對抗赤藍集團不公不義行徑的決心也更堅強。
咱應該掌握這種有利的形勢,不斷大聲疾呼「中華民國」不是咱的國家,讓更多台灣人瞭解「中華民國」流亡政府在台灣沒有合法性。如此,當時機來臨,咱就知道要勇敢脫掉帽子,管他是晴是雨,即使淋得全身濕漉漉,又何妨!
反台獨陣營的媒體,稱黃昭堂是「思想激烈的溫和革命者」,把他的去逝看做一個台獨世代的落幕。剷除「中華民國」非法體制、剝奪赤藍權貴的公權力,在思想上當然是激烈的,但卻是正義、合理的,合乎進步社會所揭櫫的民主、人權價值。
赤藍反動集團和中共併吞勢力都企圖分化台灣人,宣傳ECFA的文宣挑撥客家人和福佬人的對立,吳伯雄為了打擊小英,分化客家人當中會與不會講客家話的族群;現在,他們又將台獨陣營分為溫和的革命者與激烈的革命者。不管是溫和的或激烈的,當時機愈有利於台獨,兩者都會順勢提昇運動的強度。
黃昭堂的去逝為台灣民族運動1.0畫下句點,接下來,就是革命2.0時代的台灣民族運動2.0。台灣人將以台灣民族主義為核心理念,充分應用網際空間的技術與資源,凝聚群眾抗爭的爆發力,展示台灣人不可被剝奪的權利。少數的外來赤藍人壓迫、剝削多數的在地台灣人的時代,必須落幕!
http://www.southnews.com.tw | 2011.11.18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