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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位,道德還是智慧?——呂秀蓮與中指蕭


/瑰島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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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陣子,大眾交通工具上的「讓位」問題,成了許多人熱烈討論的話題。

 有些年輕人或小朋友,碰到孕婦或老人家上車,常常裝睡以避免讓位。這一點當然是需要自我反省。不過,話說回來,也有些老人家(或者說,其實有些算不上是老人家)認定只要自己一上車,就該像摩西過紅海一樣,所有人理所當然都該讓出空位,恭請他(她)上坐。

 裝睡不讓座的年輕小朋友,固然值得譴責;倚老賣老、自以為是的老人家,也讓人覺得有失分寸。

 政治人物也是如此。前輩們總愛標榜自己過去犧牲了多少,要不就是批評後進「言之無物」、或是「不懂敬老尊賢」。後輩們有時也會缺乏耐心,汲汲於爭名奪利、搶位卡位。坦白說,兩者都是最糟糕的示範。

 我不由得想起某一次在公車上的讓位經驗。我起身讓位給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他十分感激的對我點頭答禮。過了幾站,上來了一個背著沈重書包的學童,這位老人家竟然站了起來,拼命揮手要那個孩子趕快過來,坐在剛剛的位置。

 我用驚訝又感動的眼光看著他,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說:「唉呀,我還未阿呢老啦!....今嘛的囝仔負擔卡重,讓乎伊坐無要緊啦。」

 直到我下車,他靦靦又溫暖的笑容,還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

 沒錯,「讓位」的「給予」與「接受」,不但是一種道德,也更是一種智慧。讓位給老人家,是一種道德;但老人家疼惜年輕人,更是一種智慧。只可惜,政治人物很少有人能擁有這樣的智慧。

 這讓我想起兩則新聞報導:

 小朋友和老人家為了讓位的問題,在公車上對槓;前者氣得邊哭邊罵,後者則是理所當然地回罵「沒教養」,像是教訓自己的孫子一樣。

 救護車載著奄奄一息的病患要趕往醫院急救,偏偏有某蕭姓台大高材生認為對方冒犯了他,硬是甩尾擋路,還比中指嗆聲。這位「中指蕭」招來衆怒,最後還動用父親在統媒的人脈,企圖脫罪。只是,無法及時得著急救的病患,早已回天乏術,就此消殞。事已至此,就算擋路的「中指蕭」磕頭謝罪千萬次,再也無法挽回一條寶貴的生命。

 對比我遇到的那位慷慨讓座的慈祥老人家,後面這兩則新聞,則讓人萬分感嘆。同樣地,政治人物切忌倚老賣老,以為自己就像上了公車一樣,非得罵到年輕人讓位才甘心得意。

 台灣的政治現況艱險危殆,與其說像是「設立博愛座的敬老公車」,毋寧更像是「搭著救護車亟待援手的危急病患」——實在需要路上所有行車與行人凝聚共識,讓路以成性命交關之拯救大事。

 多少政治人物,當年華老去,當權勢不復,他(她)們能為後代存留下來的,就是勇氣、謙卑、與智慧的典範。

 呂前副總統,這位無時無刻不標榜自己為民主犧牲的「偉大」台灣女性,是要像毫無感恩之心、終日倚老賣老、要人讓位的「老不休」?還是能流露疼惜之心,為後起之秀、為台灣危難,展現格局氣度,開心讓位,並說一聲:「辛苦了,你在前方作戰,我在後方全力支持」?

 還是,寧可置這個過去讓她奉獻青春的台灣民主於不顧,絲毫不念及台灣在統一陰影下的奄奄一息,只管繼續任性,比中指、擋路、嗆聲?

 這最後一條路,過去的許信良走過,施明德走過,最近的楊秋興也走過。無論呂前副總統要選擇哪一條路,都會讓台灣歷史記上她一筆。

 是要「成全別人」?還是要「成就自我」?關心並支持台灣自由、民主、獨立的人民們,是要永遠難忘她優美雍容的告別,還是會咬牙記住她臨危作亂的難看吃相?

 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而披戴一身驕傲羽毛、自認天縱英明的呂秀蓮女士,也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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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