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份子即使無法成就為社會的良心,也應該是社會腐蝕最後的防線。經濟學的研究,有的注重長期整體的總體經濟學macroeconomics,和注重市場價格、短期區塊性因素的微觀經濟學Microeconomics。政治上的選舉,一般主觀的因素有人選、政策、政黨經營、選戰策略....等因素,而客觀因素舉凡:文化、習慣、經濟、環境、媒體....等因素,都是可能影響選舉的成敗變化的因素,必須統合交叉分析釐清檢討,才可能接近真相。對於本次大選,若不研究出各種因素,就可能讓檢討失真,而讓綠營或民進黨再次失誤或失敗!如果反向地只單純化個別因素,類似抓祭品的方式都可能失之偏頗,也非正確的批判或檢討!
我並非專門研究選舉的專家,對於主客觀的個別因素,也沒有做長期的觀察記錄與分析,無法簡略的就個別因素,對選舉所產生的異動影響,做出判斷立論。而是想以一個社會科學的興趣者,試圖針對整個現象構造的變動,找出一個合理的推論,或者換另外一個說法,對一個現象做更長期的反觀,以試圖解析變動或變遷的原因。
民進黨的兩大價值核心,民主和本土化,經過建黨和二十年來的歷次選舉的運動,也不能完全因一次的敗選,而做全盤否定的評價。但是,對於實務的實踐,卻可以觀察到事實上是有弱化和一種符號化的傾向;所謂弱化,就是對於價值的論述,長久以來已有一種停頓和相當地紛亂的現象,也漸漸失去了社會主導的能力。
民進黨或者更廣闊地看其實是整個綠營,包括知識分子也不能倖免,大概這八年來,有兩個現象是必須要嚴加批判的,那就是政治人物的「牝雞司晨」,和知識分子的「不務正業」。
我大約兩年前,曾經寫文章批評民進黨,或是整個綠營的政治人物的無義,特別是在綠營的價值思考上,存在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政治人物通常利用選舉來號召運動,利用台灣派對本土的愛、對公平正義目標追求的熱切,來聚積能源和資源。當選舉失敗了,大家共同承擔責任損失、選舉成功卻常被政治人物據為己用,這猶如拿神當號召立廟、收了香油錢卻據為私用。2000年(或許應該更早),民進黨批判中國國民黨的樁腳政治,但是,許多綠營的政治人物基金會卻也如雨後春筍般風行成立,可是,誰能舉出來這十年來,綠營的智庫有幾個被成立了?
對於知識份子的需求,是他的知識研究與專業所長,而不是用中國國民黨式的舊價值思考方式,如學而優則仕,這其實是類似日語所謂的「飼殺」!如果以現今台灣的政黨比較,對於知識份子或學者提名進入政界的做法與人數,民進黨應該也算是相當積極與重視的政黨。但是,在民進黨成立以來,特別是在陳水扁選上台北市長之後,民進黨很多的論述開始變成是由政治人物提出,而且很多是在選舉在即時提出,所以,造成一種價值符號化的社會認知。
因此,很容易在競爭對手有意的模糊,或是再加上惡意媒體的抹黑,不是變成羅生門,就是反而變成負面的標語口號。這可能包括教育改革、到杜正勝的本土化的實踐,大概除了專業人士之外,可能包括藍營、綠營的一般人士,對於有關的論述內涵應該是一知半解!價值論述的部分,一直由政治人物發起操刀,正是一種類似「牝雞司晨」!這是價值的實踐,一種不理想的錯誤實務。
謝長廷的台灣維新,如果是提早一年或更久提出,應該才能更完整,或許社會能夠更明瞭論述內涵,可能會有更好的接受度。但是,實際上從提出到選戰開始,可能半年都不到,事後的反觀,果然沒有辦法得到充分的討論,匆忙之間選舉就結束了!這也是我個人想建議謝長廷先生和民進黨的政治人物,我不懷疑謝長廷先生的用心,但是,我不得不指出,這就是一個類似「牝雞司晨」的不良範例!
至少謝長廷先生的這次例子,正顯現連本身陣營的知識份子都沒有辦法充分統合協調的窘態。這個台灣維新的論述,可能只是謝先生和幾位幕僚所建構的理論,至少這在綠營知識份子間,是沒有得到充分的討論,因此,在選戰方殷時,知識份子沒有能充分了解這個理論建構的實質內容,可能也無法挺身辯護,這也是這次選戰綠營知識份子似乎形同袖手旁觀、幫不上忙的原因。
如果用比較冷靜嚴厲的角度,批判檢討這次綠營整個價值理論,建構與提出也是失敗的!從結果論看台灣維新,只達到如同是另一個新民進黨運動的相同結局。當然,如果是用一種運動的視角來看,選舉是結束了,但是,運動卻可能可以是一種開始,我也期待謝長廷先生在忙完政治俗事之後,能以一個運動者的身分繼續運用有力的影響力、繼續奮鬥,究竟謝長廷先生算是綠營支持者普遍能夠被信賴、比較能注重思考的政治人物,而且就像謝先生自己也說的,個人能夠失敗而台灣是不能失敗!希望謝長廷先生是主導這種以實務實踐,改正口頭先行後續闕如的,口號式或是符號化現象的社會對綠營的認知。
http://www.southnews.com.tw | 2008.04.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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