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中國國民黨爆料,陳水扁、呂秀蓮、游錫堃都曾加入中國黨。為什麼他們會加入,後來又出走,這是個很值得深思的問題,而筆者就很有資格來談論這個問題,因為筆者也曾經是中國黨黨員,而且還擔任過政戰官連輔導長,所以筆者本身的感受特別的深刻。
正文:
在兩蔣和中國黨專政的時代,黨國不分,人民無權,所有的資源都控制在中國黨集團手中,這控制包括了物質,也包括了生活、工作、福利,其中最強烈的是思想控制,人民受著長期的洗腦,對許多不應該承受的不自由、不民主,都認為是理所當然。
加入中國黨在當時是出國、升官,甚至是做生意的必要條件,所以,早期的公務人員百分之八十都是中國黨員,早期的留學生幾乎百分之百都是中國黨員,媒體的老闆們也幾乎百分之百都是中國黨員。
那時期要成為中國黨員必須經過考核,本省台灣人能夠在年輕的時候獲准加入中國黨,即使不是人才,也不會太差。那時加入中國黨並不會覺得是加入一個專制獨裁的政黨,因為天底下就這麼一個黨,所以,在認知上,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隨著時代的變遷,隨著智慧、知識的成長,隨著國際眼界的開拓,逐漸的,明白了什麼是民主,什麼是自由,什麼是要去爭取的,什麼是必須反對的,甚至什麼必須抗爭的時候,就會走出中國黨,和中國黨抗爭,和蔣家敵對。這是向民主自由移動的必然結果。
一、我曾是中國黨員,政戰輔導長
突然間,我覺得我也蠻偉大的,因為和陳水扁總統、呂秀蓮副總統、游錫堃主席一樣,我也曾是中國黨黨員。要不是中國黨「洩密」,我也不知道我們以前是「同黨」的。(我不是民進黨員)。
不過,從資歷來看,我好像比他們偉大一點,因為在服預官役期間,我的職務是政戰輔導長,那是最忠貞的黨員,必須思想純正、黨齡悠久、表現良好、家世淵源,才可能被選入的軍種。
說到黨齡,高三的時候,台中省立二中,當了班長,有一天教官叫我到辦公室去,他說,「你是班長要當大家的模範,領先入黨。」那時代,教官說了誰敢不從,於是,我就加入了中國黨。
預官考試,只有極少數的同學考上政戰,而我是其中之一。人人都說我很幸運,其實是因為我是個資深的中國黨員,而且經常主辦全校性的活動,和總教官互動相當良好,操行近一百分。隨後上成功嶺、政戰學校受訓,接著被分發到砲兵部隊擔任連輔導長,掌管了一連的士兵的安全資料,每個月都參加砲指部的政戰會報。那時候是王昇最得勢的時候。
在成功嶺的時候,擔任過預官學生連連長;在部隊時,我曾經被選上全國每個月四位的「政戰標竿」之一,退伍的時候,我還領了獎狀。所以,我曾經是個極為優秀的中國黨黨員。
二、我不知道我變成了深綠
在美國亞特蘭大,二○○四年總統選舉揭曉之前,有社團籌辦當選慶祝晚會,那時由於不知道陳水扁和連戰那個會贏,所以,在協調的時候,主張藍綠各選一人擔任主持人。
籌辦單位打電話給我,邀請我擔任主持人。由於我曾擔任過全美台灣商會年會節目主持人,對此並不感到意外。但是,一問之下,才知道我被邀請,是因為被歸類為「深綠」,這反而讓我深感意外。我婉拒了。
關心台灣政治的美國東南區的本省和外省台灣人,大多數看過我的文章。我寫的文章經常是兩邊掃,我曾將一篇台灣藍綠媒體都不接受的文章分割成二篇,各投其所好,藍的會喜歡的部分投給偏藍媒體,綠的會喜歡的部分投給偏綠媒體,結果兩篇都登了。
寫政論,我只是依著民主的理想、自由的觀念來寫。所以,我一直覺得我還算中立,卻不料竟是如此的被歸類為「深綠」。
三、走出中國黨,是向民主自由移動的必然結果
後來我自己分析為什麼會有「變成深綠」這樣的情況發生。答案很簡單,在民主自由的時勢上,民進黨比起中國黨,不論是在組織、體制、在理念上,都更符合民主自由的潮流,所以,只要站在中立的立場,就會自然的會被認為偏向於民進黨。
二○○四年的「連宋配」就是一個違反民主、違反民意的組合,因為那時候中國黨聲勢、民調最高的是馬英九,結果卻在黨內倫理和宮廷政治之下,無緣於總統的選舉。
我當時一直認為應該由藍綠雙方最好的人選,馬英九和陳水扁出來對陣,這才最符合台灣的利益。我的文章「為什麼是連宋配而不是馬英九?」讓一些支持中國黨的人相當的頭痛,因為在文章發表後,許多的外省人做出了同樣的反應。
從「連宋配」定局之後,我就認為中國黨沒救了。因為民主在中國黨內沒有生存的機會,自由的思想在中國黨內成為叛逆。
就這樣,我成了深綠。是別人將我歸類,我並不認為我是。我自己認為,我是中立的,我只是向著民主自由移動。
四、如今我們對現在的我們感到驕傲
陳水扁、呂秀蓮、游錫堃都曾是中國黨黨員,本省人能夠在年輕的時候,獲准加入中國黨,這表示他們是優秀的人才。
及至成年之後,看見或是經歷過那種從被壓迫的「天黑黑」,到追求民主自由的「望春風」,那種風起雲湧的黨外時代,從威權、專制統治的慣性中覺醒,然後,自身對台灣的民主自由付出了可貴的心血和代價。才能在現在成了輪替中國黨的推手,讓民進黨執政,成了總統、副總統、行政院長、民進黨主席,擔任了維護台灣價值的前衛。
這個流程是台灣人過去的血淚奮鬥,是中國黨現在的鑑戒。偉大的、可敬的,不是陳水扁、呂秀蓮、游錫堃,而是無數的「包括他們的我們」,以及為台灣付出生命和血淚的先輩。
我們曾經是中國黨黨員,如今我們卻對現在的我們感到驕傲,因為現在的我們知道什麼是是非對錯的分野,知道什麼是民主自由的價值,所以,走出中國黨是自然而然,是心甘情願,很好,很舒暢。
現在我也和陳水扁、游錫堃一樣,是個「失聯黨員」。大概再也和「中國中國黨」聯不上了。
http://www.southnews.com.tw | 2007.03.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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