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綠顯學系列之關鍵力量

／Ko Tsi-jin

　二○○六年秋冬，台灣政治紛亂時刻，倒扁大風吹，各方政治勢頭穿插交錯，只有深綠從憲法、司法、民主制度各層面齊力捍衛總統職位，挺住阿扁。

　若是陳總統因國務機要費報帳發票事件下台在先，主導其下台的藍營共主馬英九類似性質的首長特支費發票事件爆發在後，這馬英九親口定位為「政治事件」而非「法律事件」的風暴勢必擴大，台灣政治動盪實難想像。紅藍狂潮旦夕襲捲的這數月，可說是一日一險境、一步一艱辛。

　馬英九市長特支費風暴證明，深綠再次在歷史關鍵時刻發揮關鍵力量。

　二○○○年總統大選，深綠首次在全國大規模集結，和正藍營正面較勁，利用對手分裂態勢一舉突圍；二○○四年，深綠核心精神藉牽手護台灣運動擴大渲染，再次擋下連宋總統之路，否則台灣人怎看得清，從跪吻台灣土地到進貢中國朝廷只是短短數月之隔？

　如今，作亂媒體眼看深綠逆其道而行，成功撐持台灣總統命脈，百思不解徒呼奈何之餘，談述評析間不意帶動深綠顯學，雖多語帶嘲弄，然而，深綠氣勢既出，直可乘勢而起，踩在對手搭起的舞台上，接演大戲回頭唱聲（in-your-face statement），過去的羞辱已成今日的榮顯，胸有千壑氣自華。

　深綠顯學立於「藍綠對抗」或「敵我邏輯」，自命開明理性的知識份子以其難有公共論理空間，縱使口說絕不低估，輕蔑之心不說自明。這種或者消極迴避或者直接指責的態度，使得敵我邏輯產生一種無法分析的神秘感，成為一塊理性的陽光無法穿透的幽黯場域，然而，解除固著的神秘感（demystification）不正是那些自道開明理性的知識份子的本職學能？任那神秘感無盡蔓延，是否顯示知識的怠惰？浮沉騷動的神秘陰影是不是知識份子內心思想暗影的延伸？ 

　陰影也有層次，光影變化如暗香浮動。以此次台灣兩大城市市長選舉為例，有論者指出不過是另一個藍綠對撞過程，「挺郝即挺藍」和「挺謝即挺綠」的立場皆不顧市長職位本身屬性，都屬於極端言論。然而，就藍綠雙方所擁的主要候選人而言，綠營所謂「極端」的熱情所導向的是一個有實際掌理直轄市政且政績評價不錯的候選人，藍營主推的前新黨主席其市政形象卻較為模糊，所恃大抵是「形象好」、可能更重要的是其黨國大老之子的「血統純正」身分（所以，能輕易壓倒形象也很好的前副市長葉金川）等特質。

　因此，相較之下，藍營市長選舉策略訴求和市長工作性質較不相干（和八年前推出當時形象也很好的馬英九與滿意度超過七成的陳水扁市長競選如出一轍），可能更「極端」一些，更不值得支持。這種觀察與思考路線一點都沒有跳脫藍綠敵我邏輯，卻也洞若觀火，明朗昭著。 

　看待藍綠分立態勢，必須視其為整體形勢所造成的立場選擇問題，這在某個層次上就是政治運作的本質。目前關鍵在於，整體社會形勢和某種文化能量能不能迫使政客審時度勢、轉變立場，這就是民眾以各種形式介入或影響政治場域（例如，對媒體失格介入政爭表達厭煩）和文化界建構論述可以著力的地方。

　如今民眾對深綠傾力抵制的媒體的信賴度已降到最低，媒體市場版圖快速重組，在地文化根基深厚的反倒扁深綠力量已成功清理戰場，眼看各方政治勢力又將視兩大城市首長選舉結果衝殺攻伐，深綠一方勢必整軍經武、延續戰果，準備再一次在歷史關鍵時刻發揮關鍵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