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新聞中看到前駐歐盟代表程建人的卸任典禮。不知道是因為程前代表勞苦功高,抑或是會後記者問到「是否會加入百元倒扁」的行動,程前代表的回答正中該台記者的下懷,才有這則既佔版面又佔時間的相關報導。
席間,程代表著實給外交部長黃志芳上了一課(或者說洗臉也可以),講了些「誠實為最上策」、「外交官是沒有說謊的權力」等等字字珠璣的大道理,新聞中的黃部長似乎有點要招架不住,連回應的演講都顯得支支吾吾,提到「外交官在必要的時候是要說些得體的話」,來為「誠實」在外交領域的適用性做個轉圜。
雖然我不是外交從業人員,尤其一直相信「誠實為最上策」應該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可是,真的不懂程前代表特別在這樣的場合所說的這些話,到底意味著什麼。然而,就我的認知,外交官最重要的不應該是「國家意識」嗎?如果一個國家意識都可以被模糊的人,怎麼能夠擔任外交工作,更不用奢談擔任稱職的外交官。說到這一點,程前代表的表現確實是有待商榷。
從電視上看程前代表大言不慚地「講授」自己的經驗談,與我作為一個學生的觀察嚴重扞格。對於去年程前代表在比利時魯汶大學贈書會的表現,真不是「失望」二字可以帶過。不知道要怎麼具體陳述自己的憤怒,這些人知道他們領的是台灣人民血汗錢納的稅嗎?這些人知道他們是在為台灣人民做事嗎?這些人知道他們不是效忠一個獨夫、一個家族、一個政黨嗎?這麼簡單的事,要我們在這些人的耳朵旁邊咆哮他們才聽得進去嗎?
2005年11月11日上午11.30,魯汶大學漢學圖書館接受台灣駐歐盟代表處贈書,有個小小的酒會,會場不外就是有人遞上小點心、葡萄酒、果汁之類的。然後一些人言不及義,一無所知無所不談。聽到那種對白,修養好加上有家教的,就是可以直接奪門而出。如果是以前橫眉冷對的個性,肯定是會給點顏色瞧瞧。當然囉,上了年紀應該有點修行,就是自己黯然離去。
走回家的路上,腦中浮現的竟然是當年唐史那段武則天與關隴集團世家大族之間的角力。歷史教我們什麼,原來沒有武則天這樣的人,這樣的舊勢力是不會自動消失的。
從魏晉南北朝開始的「九品官人法」就是造成了一群豬(所謂的世家大族),啥事都沒有做,卻覺得自己比較優秀,如果老子不是世家大族,任憑你再怎麼才華洋溢,就是個寒門;不過,這至少還有門,其他廣大的芸芸眾生就是「門都沒有」的死老百姓。
這些世家大族簡直就是大到連皇帝都得看他們的臉色,也就是這樣,隋朝才開始了小部分舉行科舉來取士,他們真是錯在沒有全面改,才會這麼短命。歷史的教訓我們很快就忘記,我們忘記當初為什麼要聯考啦,因為有一群豬霸佔所有的資源,而且將其視為理所當然,從不付出卻大言不慚。然後最大刀闊斧的是在武則天的時候。
武則天還不是武則天之前,只能當個武才人,當不上皇后,王皇后家勢大,不過,這人至少有門,可惜門不夠紅,只是個寒門。更不用說之後,她這麼離經叛道的行徑一定會被那些世家大族冷眼、給對、打壓、破壞....。
其實,打開電視新聞就可以想像到唐朝是怎樣。可是,不同於我們民主制度,知道武則天怎麼做嗎?好,你們有種,我就全-部-不-用!開始全面都用科舉取士!看你們這些世家(勢家)大族可以「慶」多久,哈哈哈,結果歷史就告訴我們啦!
我們的敦厚是換取不到和平的,沒有所謂的以德報怨,就是要直接告訴對方,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拿台灣人民的錢就好好為台灣人民做事。如果拿的是中國政府的錢就好好為中國人做事,不要拿台灣的錢做中國的事!如果拿的是中國人的錢要說是中資,不要說是港資,不要說百分之百港資不是外資,該罰就要罰,這些咬橘子的!
不知道這些人倒底哪裡比較優秀,在那裡滔滔不絕,胡扯一大堆,人怎麼都喜歡自曝其短?人真的要有自知之明,如果吐出來的話這麼蠢,那還是住嘴比較保險,怎麼會這樣一直說那些蠢話啊?!
在那個贈書的酒會上,程代表不斷吹捧那些漢學系的學生、老師,「學中文很難喔」,學外語都很難,程代表當年也是學外文,現在都靠當年的基礎打得好,所以現在還是很受用,「你們要好好學中文Chinese,中文真的很難!」
程代表先用英文講些場面話,然後就說中文囉,因為要讓人家的學生可以練習聽力,程代表就說,現在學「『普通話』很有用」,注意喔,中華民國政府駐派在比利時布魯塞爾的歐盟代表說我們的語言是「普通話」,一般我們台灣的人會說「國語」,可是,對外國人應該說「華語」比較恰當。
然後代表繼續說,「以前說普通話,到很多地方還是行不通的,要學當地的方言,像我啊(程代表本人),我就可以說很多中國的方言,我會說湖北話、四川話、南京話、上海話....」,聽了當場真的要衝口問程代表:「那台灣的方言呢?」
對啊,這麼短的生命歷程,就可以學那麼多中國地方方言。如果以當年在中國還經歷逃難,可以學會這麼多方言的能力與態度,怎麼可能在台灣五十年一點台灣的方言都不會說?不一定是台語喔,如果住在客家村附近,應該也要會說客家話。完全不會說台灣的方言意味什麼?台灣的方言都這麼困難嗎?還是台灣的任何一個方言都不值一學?這些人可以傲慢成這樣!
作為一個代表,沒有盡量為台灣做宣傳,竟然不斷在模糊台灣和中國,不斷回憶兒時的中國記憶,請問這有什麼意義?!
一開始聽到有這個活動真的很有興趣,因為鹵諦到魯汶認識一些漢學系的學生,一直就很愛問他們為什麼想學「漢學」?很想知道代表處到底送些什麼書籍?之前從漢學系的同學那裡得知,魯汶漢學系完全是以中國的體系為基準,學的是簡字體、羅馬拼音,所以,很好奇這個活動到底有些什麼寶藏?
不過,當天到場聽到那些「致詞」已經噴火,所以,就自顧自看有些什麼書籍、送貨單(訂購單),其實很親切,很像當年在台大工作的內容,還看到很多劉述先老師、林慶彰老師的書,只是很好奇他們真的有學生喜歡讀這些。
鹵諦只是在想,如果要罵人,那自己會做得比這些人好嗎?要是我,應該說什麼?如果是我,會好好做一下研究人家訂購的書有些什麼,在外交政治圈,不是就應該這樣嗎?要是鹵諦,會說劉述先老師書中的東西,他們做的這些「新儒學」就是要到「自由中國台灣」,新儒學這些人當初先離開共產中國到香港再到台灣,在台灣才能做出這種學術的研究!還有,我一定會點出,其實還是要用傳統的中文字(繁體字)才能好好研究中國文化;這樣既沒有違背他們高舉的「中華民國」旗幟,又可以大力宣傳台灣!這樣很泛政治化嗎?這樣的要求很難嗎?這些坐領乾薪的廢物!
以後再聽到有人說「妳不知道台灣的外交困境有多麼困難?」我一定一巴掌給他打下去,好啦好啦!我是逞口舌之能,巴掌留給他阿母打,或者給他們那種人的主子掌嘴,我一定要跟他說:「外交部直接被收編當中國內政部比較容易囉!」
http://www.southnews.com.tw | 2006.08.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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