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人多半是這樣養成的

／太宰智

　國科會副主委謝清志博士以涉嫌圖利遭收押，在網路引發不小的質疑聲浪，認為羈押謝博士是把一位國家功臣推向牢獄的大門。筆者看了許多不同的分析，必須承認，身為一個在法學領域打滾近十年的法學徒，對於相關建築工法的論點著實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對於承辦檢察官能「弄懂」這些工法深感佩服。

　筆者雖無能力通過國家考試，但仍能提供各位一些法律人的成長歷程，讓大家知道（這是指近十幾年所生的審、檢、辯而言，過去那些更糟糕的生成方式就不再贅述），如果你覺得檢察官起訴謝博士不可思議，那我會傾向相信你們的懷疑。

　一般而言，我國大學法律系的學生在學生時代，泰半只是學習制式的法學課程，在成堆的法學教科書中打滾，有些教科書甚至作者作古多年仍在使用（法學觀念無法隨時而轉），而且教科書內容大部分是圍繞在條文之解釋，此僅僅是因為文字的多義性、不嚴謹或者規範的漏洞（只要立法院不修法，就一直成為考題）。所以，法學生可能非常熟悉習慣與習慣法的不同，但卻不知道原住民有哪些習慣。對於國外訴訟制度與國內訴訟制度的比較也是常見議題，但通常這些都是憑空想像，因為大多數學子都未實地看到國外是怎麼做，卻能背誦制度的「優、缺點」。

　為了準備國家考試，多數的學生都會追逐名師、補習。換句話說，多數的法官、檢察官、律師都是以幾近相同的思考邏輯在思考。很少有人懷疑左邊為何不能叫右邊。當然，這些通過考試的精英，的確很有一套，可以知道某位老師的見解，某個最高法院的判例，某個爭議的判決，但這些卻都也是老觀念的反覆浸泡。

　筆者參加過幾次國家考試，在考場中是充斥肅殺氣氛的，滿地的補習班文宣、垃圾不會有人撿，每個人都眼神呆滯，疲憊不堪。在這樣的環境中產生的法律工作者，會有如何寬廣的視野不難想像。考試的科目雖多，但都是法律人自己玩的東西，沒有其他領域的基礎知識。每科考四題申論，四題會了，就可以代表國家進行審判、追訴。這還不考慮閱卷公平性的問題。

　各位，法律人由於知道的實在太少，所以，他們必須在字句上玩遊戲，玩自己的遊戲。其他，什麼都不會。誇張一點地說，通過考試的，不是一次就考上，因此，過度自我膨脹，不然就是考了很多次後好不容易考上，心理受到偏向的影響。當然，好的法律人還是存在，法律人也不需要無所不知，但並這不表示他可以無知。

　看到大家對謝博士被起訴的悲憤，我只能說，以上就是我所認識的法律人生成過程的簡述。套句李子春的話：「高興就好！」（太宰智／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