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要從去年的地方選舉之後談起。
當陳總統大徹大悟之後回歸台灣主體意識的中堅路線,中國勢力原本冀望台灣派提前繳械的美夢遂遭到負隅頑抗。遺憾陳總統未及贏回台灣人民的信任,旋即落入中國派營造的鬥爭泥沼之中而不可自拔。誰會想到這齣柔性斬首的戲碼會起始自一個應該因人廢言的帶罪政客?而演變至今,第一家庭彷彿成了菲律賓的馬可仕。
當下泛綠陣營內部三種人的歧異顯而易見:第一種人西瓜偎大邊,參加對於同志的落井下石以換取民調聲望。第二種人對於執政黨滿懷失望與無力之情,或許是大部分泛綠選民的寫照;最後剩下一些充滿危機感尚力圖振作的人,但卻是寥寥少數。
並非多數的台灣人民都覺得在野泛藍政黨比現今的執政黨、或政治人物的表現來得好,亦或許台灣人並非對於國民黨的貪腐視而不見,更不是對台灣失去希望。但為何對於執政陣營的疑似貪瀆情事無法容忍呢?除了媒體的渲染入罪之外,我想台灣的有志之士,或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屬吧?寧可台灣被中國整個拿去,也不願眼見自己本土的執政黨朝向貪腐之路墮落。
其實,回歸到台灣人民為何要追求獨立自主?其原由不正是和自由民主聯繫在一起?如果不能實現自由民主,如果無法擁有廉能的政府,那跟被中國統治有何兩樣?所以,執政者無法限制新聞自由、無法戮力司法改革,更無法運用任何可能不正當的手段達到正義的目標。因而媒體與檢調司法生態一再向泛藍傾斜,致使現今電視媒體幾近被收編,平面媒體亦岌岌可危。
依照民主的程序,改革必須得到過半的支持才能成功,亦即期望向善或厭惡不義的成員必須超過既得利益與短視近利者。因而所有改革的社會都必須面對自我當下的一切黑暗面:包括恐懼、愚昧、自私。台灣的民主改革至今才算是萌芽階段,卻需面對可能提早夭折的命運:也許繼街頭運動的人物坐上執政寶座之後,台灣的民主自由必需再度重返街頭。
面對中國的崛起,台灣並非唯一的受害者,只是首當其衝:中國帶有征服意識的崛起實是世界所有自由國家的威脅,姑不論能源與污染的問題。美國國防部的報告正是凸顯了此一危機,但台灣的媒體卻都聚焦在第一親家的醜聞。或許台灣已到了必須向外國求援的坐困愁城之境。從巨觀的角度,台灣緊臨龐大的惡鄰而能出污泥而不染幾乎是不可得,也許台灣(或世界各國)的希望必須寄託在中國極權政治的解體吧?
民主與自由並非移植嫁接就能順利存活的。譬如美國在伊拉克推行民主的意圖即遭遇到莫大的阻抗。雖然許多國家希望中國施行民主,但這卻非一蹴可幾:起碼需要經歷一個世代。極權國家需要愚民,對外懷有野心的國家亦然。自由與民主是一種文化,非待到愚民世代褪去、具有自主意識的年輕人取而代之之時不可得。
台灣人民遺傳了海島國家的平等意識,對於民主自由擁有天生的適應性,但卻肇因於被殖民性格的鄉愿,無法堅持爭取正義與自由。有志的台灣人能夠做的,是將民主自由與獨立思考的文化與觀念傳承下去,以避免另一個愚民世代的來臨。
http://www.southnews.com.tw | 2006.0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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