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論所謂的「白痴造句法」


/鄭正煜、張復聚


 

 一年前,多位國親立委以國小台灣母語教材考課游錫堃院長,游院長讀不出來,國親立委詈責院長都唸不出來,怎麼教小學生?

 後來高雄一位名人公開批判國小「台語教學野蠻化」;現在黃光國「公開叫好」的「教改野火集」又嚴厲批評國小鄉土語言課本使用「白痴造句法」,質問「狗蟻」、「腳撐」如何去聯想到螞蟻和屁股。

 我們也認為「狗蟻」、「腳撐」的用字不妥,但是親中國媒體「係金ㄟ」、「我的柑仔店」同樣是「白痴造句法」。可見台灣母語文字化的困境不是泛綠的專利,泛藍也有同樣的缺失!

 台灣母語僅就HOLO語而論,有閩南原住民畬族、苗族、百越族的土著語言,「話真奧講」的「奧」,即屬百越語無漢字可表;表我的「吾」在東漢以前乃是中原的「雅言」,發音作ㄨㄚ的「哇」,若強用今漢音字,也無漢字可表,若用借音法、借義法,則均可指責為「野蠻化」的「白痴造句法」。

 以閩南漳、泉語系為主體的前近代HOLO語,受越王句踐之後的「閩越語」影響,亦受江東吳語的滲透;中國唐代以後,唐的行政力量隨國威滲入地方,所以語HOLO的娶「細姨」,乃是唐代通行語言「小姬」的發音,小者年輕,姬者麗女,可見「細姨」也是「白痴」用字,但是完全不作白痴用字,歷史還原的工程浩大,而且也不可能。

 不少朋友大概都看過路邊水果攤推銷「珍珠拔」。「珍珠拔」是啥米碗糕,如果一定要將「芭樂」、「番石榴」台譯,沒有人聽得懂,所以還是要尊重「台灣歷史」,使用布農族LAPAT的HOLO音。

 同樣,肥皂讀「雪文」;高麗菜不是來自韓國的高麗而是西班牙語的COLE,都是西方外來語,漢字、漢音是無能為力的。揍人一拳在台灣是用BO的,乃是英文BOXING轉日語再轉語HOLO,一定要用漢字不僅是「白痴」、「野蠻化」,而且根本是自殺。

 HOLO語一定要強用漢字最後一定是在脖子上自已套繩子。例如「明天」不論寫成「明仔再」或「明仔載」,均是音不合義也不合,「明仔載」的「載」極可能是「明仔早起」的「早起」的「省音合變」,與「你ㄍㄚ記咧」的ㄍㄚ是「甲我」的合音,除了用羅馬字標音以外,強用漢字漢音,只有徒勞。

 走筆至此,台灣母語文字化的「白痴」、「野蠻化」不是台灣母語教材之罪。五十冬來不給台灣母語吃飯,今天反過來棄嫌台灣母語長得瘦小。某一所國中十一位教師參加台灣母語訓練,結果全校七十幾班只排五班開台灣母語課程,找校方理論,結論竟是「教台灣母語會造成族群緊張!」奇怪,在台灣強迫講北京話就不怕族群緊張,台灣母語處境為何如此可憐!

 南部有一位教育局長,有一次在一個國小的晨會中用台灣母語致辭,事後遭一位國小教師舉手糾正:「請局長以後在正式場合不要使用方言!」在台灣正式場合不准使用台灣母語,分明是要像1640年代荷蘭企圖要求台民使用荷蘭語做為「國語」;日本皇民化運動煉成「皇國民」要台灣人說日語栽培「國語家庭」;到了1985年,中華民國政府企圖制作「語文法草案」送立法院審議,內中竟然規定,二人以上的場合不得用台灣「方言」交談,違規二次即處二千元以上、一萬元以下罰鍰,連續違反者連續處罰。

 一個個的外來政權如此苛待台灣母語,難怪一位原住民醫療師慨嘆:自從無法把某些原住民語的植物名稱傳承下去以後,原住民祖傳的醫療系統已注定摧毀。語言是母文化的基座,五十年的賤視台灣母語即是挖掘台灣母文化的根,許多台灣學者也汲汲於此,主攻心理學的黃光國教授看待台灣教改問題,千萬慎重以免誤診成精神症狀。(鄭正煜/台灣南社執行長、張復聚/高雄醫大台語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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