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一夥的:比較連、宋、馬


/南嘉生

 用心整理資訊的人會發現,其實要處理泛藍軍2008年的總統大選,跟2000年、2004年那兩場是很相近的。

 連戰、宋楚瑜與馬英九都是留美、準備移民美國、小孩具美國國籍、統派主張、不準備在台灣生根。至於馬英九的廉潔度,我持保留態度,因為我不相信他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一則太難,一則不像。

 考量2008年的選戰,很多人都認為他是一場全新的打法,我不完全認同。馬英九其實和連戰的風格很像,施明德對連戰的評語:「娶一個漂亮老婆,官升的很快。」將這樣的論述中,「娶一個漂亮老婆」改為「長的好看」,就完全符合馬英九的條件。

 從選戰的策略,兩者的相近性更高,他們選戰的操盤手依舊是用關中和他的人馬,許多的想法也相同,甚至連能力都相近。所不同者僅是連戰的年紀較大,他的反應比較不適合現代民意的洗禮罷了。以這樣的角度來看馬英九的2008年的總統大選,我覺得那是一場可以由2004年選戰延伸出來的延長賽,不是全新的選戰。

 更進一步說,民進黨今天的困局並不是來自馬英九的壓力,而是他自亂陣腳。我會這樣講,因為民進黨迷失在政治演藝化的想法,認為馬英九的魅力很多人無法擋。是的,他的魅力無法擋,但人們對他的期待也高,偏偏他的能力又很弱,一旦進入仔細檢驗狀況,他就頻頻禿槌。

 即使我們不仰賴馬英九的禿槌,我們也要問,廣大的社會大眾,在面對涉及自己前途、命運的選擇時,難道依舊陷於「王子與公主」的情懷,忘卻他們還有現實的生活要照顧嗎?就是我們這樣的角度,我覺得馬英九不可怕。比能力,馬英九遠遠不如宋楚瑜,比權力鬥爭,連戰勝他一籌。馬英九當總統,他能給人民甚麼安全的信賴呢?

 由前述衍生的更深層問題的爭議是:民進黨要怎樣讓人家覺得永住在這裡的人,要以什麼態度去應對那些會被吞併的危機。這就是統派媒體不斷強調的紅帽子,但它的確是許多在台灣的人,心中的疑慮,這樣的疑慮,不只是台灣本地人,甚至無力移民的在台中國人也很關心這樣的問題。精言之,民進黨要訴求的,就是永住者的生活感覺,而不是隨著統媒設定的浮萍文化。馬英九代表的是浮萍的文化,他沒有根性,他和廣大的大眾沒有生命連接的感覺。其實這樣的感覺在連戰、宋楚瑜及馬英九身上都有,只是馬英九的風味更強烈。

 也許民進黨或民眾會問:永住的感覺不具體,太抽象。我覺得是,但重點在要如何展現。舉例來說,連宋在台灣選舉失敗,就跑到中國去朝拜,這是任何一個想要在台灣永住的人,無法想像的事情。許多泛藍軍將連宋訪中認定是對台灣開啟一條新的出路。但是若我們問認同這樣看法的人,「要不要生活在共產黨統治下的國家?」他們的答案都是否定。

 實際上,他們面對兩岸的爭議,並不一定是認為「台灣的未來就是自己的未來」,而是有一點像看戲一般,一旦將現實的感覺放在他們生活之中,他們的反應就會不一樣。就像這一次總統大選,民進黨在雲林喊出「若是連宋選上,就會開放大陸農產品到台灣來,各位就很難過活。」這種將政治與生活連在一起,選情馬上變盤,這就是永住、在地的感覺。

 類似這樣的問題、這樣的現象很多,也是很多人關心的課題,但民進黨就是抓不到這樣的感覺,好像老是以台北的眼光處理綠藍的問題,這樣,民進黨當然抓不到群眾,也被泛藍軍牽著鼻子走。

 民進黨假如要深刻反省,他應該想到,黨外興起的力量就是「抓住人民的感覺」。這樣的人民就是永住者的感覺,在民國60、70年代,他是台灣本地人的感覺,因此他們才可能在國民黨全面抹黑、封殺之下,打出一片天。

 台灣經過數十年,「永住」已經是絕大多數準備永住在台灣的人民的感覺,民進黨要爭取的,就是這一個新的永住感覺,他也許和民國60、70年代不一樣,就像金恆煒是一種台灣永住民,但他的感覺和我這種世代住在台灣的人的感覺,會有差異,但是讓台灣繼續好,對「撈一票就跑的人」,不假詞色的修理,卻是相同的。

 掌握這樣的感覺,民進黨就會清楚,屬於在台中國人所反應的方式,老蔣、小蔣和連戰、宋楚瑜及馬英九,並沒有本質的差異,僅有外觀、形象與包裝的不同而已。甚至蔣中正、蔣經國都比連戰他們誠實多了。打擊這樣虛偽的人,就是用更真實、誠懇的態度處理。

 馬英九現象,基本上是社會的浮面特徵,在一個有深層文化的社會,根本不被重視。這樣的現象,真的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