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年大選後



陳汶廷   

政要遷移•兩淚涔涔

 

 中共統治者,解除了台灣人的武裝,解散了軍隊,將校釋軍權,殺了一些降將、叛將,還是不放心。

 明朱元璋建國之初,為怕士紳再起義反抗他,故下令全國富賈仕紳全部遷移江南一帶,以利管理,防止叛變。

  現在中共在台指揮部發出戰時「第二號軍令」:
  下列人員須接受國家安排移居中國,其交通費用自理。
  (1) 所有台灣政府主官、主管及局長、科長、課長等;
  (2) 所有台灣民意代表、國大、立法委員、縣市議長、村里長、代表、幹事等;
  (3) 所有大公司負責人、主管;國營事業董事、主管及社會賢達;
  (4) 所有社團領導人、幹事、幹部等。
  此令,違反此令者,格殺勿論。

 賀先生自民國三十八年隨國民黨政府撤退台灣,經國民黨扶持經營紡織與食品業,在政府的獎勵條例下,以台灣的廉價勞工,推廣出口業務,賺取大量財富,賀先生滿腦子的大中國思想,自兩岸開放後,即在上海設廠、置產,想為祖國效力。當賀先生看到戰時第二號軍令,還打電話消遣他的好友鄭先生。賀先生說:當年叫你去上海置產,你不去投資,這下子你去中國要住那裡?我們都要回歸祖國。賀先生真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第二天早上,郵差送賀先生的遷徙令,上面寫著他與太太的名字,規定每人只能攜帶兩件行李,每人只能攜帶人民幣五萬元,金飾等貴重物品不得超過五萬元,違者超過錢財沒收,所屬財產可交其子或國家代管,在接到日子起三十日到遷移地報到,遷移地為新疆烏魯木齊。

 賀先生看到這裡幾乎暈倒,新疆幾年前去那旅遊,民貧地瘠,鳥不生蛋的地方,到那裡不就是被流放。賀先生立刻打電話向工商界的朋友打聽消息,有的人被遷移西藏、內蒙、雲貴、青海等邊陲地區,有些人沒有接到通知還調侃他一番,最後問到一個吳姓友人說他與在台指揮部的孫司令認識,勸賀先生去關說看能否遷移上海,以便照顧事業。

 在吳姓友人牽線下,賀先生認識了李副官,他對李副官說明來意後,李副官說:我們「研究!研究!」,吳先生接著說,沒有問題,「研究」「研究」,吳先生與賀先生告辭後,吳先生對賀先生說:今天你忘了帶煙、酒來,李副官說:「研究」即「煙酒」,賀先生還發現其中還有那麼大的學問。

 第二天一早賀先生帶了二瓶洋酒,二條洋煙請李副官安排引見孫司令。李副官不客氣收下禮後,說我再安排,打發了賀先生。

 第三天早上,賀先生的兒子全家與女兒全家都收到遷徙令,兒子全家被遷移到黑龍江佳木斯,女兒全家被遷移至青海西寧市郊,這下子七十幾歲賀先生幾乎發瘋了。完了!共產黨亡我也,賀先生在台灣與人斤斤計量累積了好幾億的財富,這下要託中共管理,他在上海投資的產業最後一定被中共接收,他們全家又被分離三地各距數千里,那種天寒地凍的地方,那是我們生長在亞熱帶氣候所能適應的。

 我今年七八十歲,我看一定會死在異鄉,真想不到人在生死交關之時,才會認為台灣是故鄉。想到這裡,不禁問自己,這是我們認同中國人的悲哀嗎?中共對我的財產巧取豪奪,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當時不要去認同中國,選錯總統就不會有此下場,早知道我認同本土,主張一邊一國就不會有今日家破人離,人財兩空的局面。

 想到這裡,突然間想起李副官怎麼沒答覆,打電話給李副官,等了老半天,李副官才來接電話,李副官說:

 「賀先生,你的事我已問過孫司令,他要你提『前』來講,我現在很忙,再連絡。」

 李副官掛下電話,賀先生不知李副官說什麼,他立刻撥電話請問吳先生,吳先生聽完賀先生陳述後說:他要你提「錢」來講。

 賀先生才恍然大悟,在旁的賀少爺對賀先生說:「爸,我幾年前在北平認識了一個高幹的兒子姓朱,他是太子黨,他老爸是當權派,我想拜託他想辦法。」

 賀先生說:「好吧!我們雙管齊下,看能不能把這事弄好。最好是大家都留在台灣,不然的話至少一人遷移上海,一人留守台灣,這樣賀家產業還能照顧到,否則一切完了。」

 隔天一早,賀先生就提「錢」去講,見到李副官,賀先生馬上送上一個大紅包,經過李副官的安排,終於可見到孫司令。賀先生見到孫司令立刻把厚厚的紅包送上,說明來意,孫司令說:

 「你們全家遷移令是北平中南海所指定,我無法作主,你若有需要,我可以替你查閱,過兩天看能不能有消息。」

 賀先生只好彎著腰,面帶微笑對劉司令說:「太麻煩你了,請你美言幾句,事成再送個大禮來,謝謝!謝謝!」

 賀少爺在此時也想給「太子黨」的朱少爺打電話,他想當年給朱少爺,送賓士汽車,又送了那麼多錢,還請他吃山珍海味,招待他去聲色場所尋歡作樂,這幾年雖沒見過幾次面,每次到北平應有禮數並沒忘記,這些年朱少爺靠著他老爸的庇護,事業越做越大,如日中天。電話突然接通了,賀少爺說:

 「朱董你好!我是小賀。」經過一番寒喧,賀少爺說出請求,朱少爺說:

 「這事不知能否幫上忙,讓我查查!」

 賀少爺說:「朱董!你若可以幫忙,要多少錢你替我作主,謝謝!謝謝!」朱少爺掛上電話。

 又過兩天,賀先生親自去見孫司令,又送上兩個紅包,孫司令說:

 「你的事,由中南海決定,不可能更改,你最好快安排班機,否則你就要乘船過海再轉搭火車。」

 賀先生只好道謝,像個垂死的人,無生氣的走回家,一邊走路一邊看著街道,突然覺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都那麼的有親切感,心想我要是能放棄我所有的財產,留在台灣我也願意。

 賀少爺也打電話找朱少爺,賀少爺說:

 「朱董!我是小賀,麻煩您的事,有何好消息?」

 朱少爺說:「小賀,這件事我幫不上忙,你家的事是中南海的要人決定,他官比我老爸大,沒辦法。」

 賀少爺不死心的說:「朱董,還是麻煩你,走走後門,錢沒問題,萬事拜託!」朱少爺把電話掛掉。

 賀少爺見到老爸失魂落魄的回來,知道大事不妙,賀先生把孫司令的話重覆一次,賀少爺才發覺事態嚴重,目前不訂機票,如何準時報到。賀少爺立刻找秘書打遍全台旅行社、航空公司,所有的票均售完,這下子賀家全家急了,不準時報到會格殺勿論,老命會不保,旅行社說他們還有船票,可以過海再搭火車,這些船是小漁船,在台灣海峽上是很不安全,船票不比飛機票便宜,中共在台指揮部發佈遷徙令時,只顧到中南海的遷移時限,並沒有考慮交通,航空載送人員的問題,以致很多人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賀先生立刻找旅行社想辦法,他願意付十倍的機票錢,在這種生命交關的時候,有那位乘客願意賺這種錢,經過幾天的奔波,眼看報到日剩不到二週。

 賀先生只好去見孫司令,又送上一個大紅包,請孫司令安排購買幾張機票,好讓賀家全家準時報到,孫司令一算賀老夫婦二張,賀小姐全家五張,賀少爺全家也五張,一共十二張,孫司令說:

 「我那有辦法弄到十二張機票,我去查查。」

 賀先生又立刻送上一個大紅包:「我願意付出十倍的價錢買機票。」

 孫司令說:「下午告訴你。」

 賀先生只好告辭了,賀先生心想一定沒問題,全台歸你管,你不行誰行?

 下午,孫司令的李副官來電話:

 「賀先生與小姐機票都沒問題,但賀少爺的機票買不到,叫他坐船過海,再搭火車。」

 賀先生很納悶,為何獨獨兒子的機票沒著落?

 原來賀家全家被遷移中國,是「太子黨」朱少爺的意思,早在幾年前賀少爺到中國,出手大方,穿金戴銀,不時展露財大氣粗的樣子,雖然朱少爺與賀少爺稱兄道弟,朱少爺早已想染指賀家的產業,今天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為何不將賀家兩岸產業據為己有,難怪孫司令不敢幫忙。賀少爺買不到機票也是朱少爺的意思,他希望賀少爺一家葬身台灣海峽,斬草除根。

 賀少爺只好快去訂船票,準備渡海到福州,賀太太每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真不捨。賀家命根子坐這艘船,可是別無選擇。

 賀少爺上船之日,在淡水河的岸邊停了七艘漁船,這些漁船都是駛往福州。由於海峽兩岸在淡水與福州為最近的行程,故很多被遷移的人買不到機票只好坐船到福州,再搭飛機、火車等其他的交通工具到遷徙地報到。每一艘小漁船賣了六、七十張票,漁船停在淡水河邊,美麗的淡水河景,無人欣賞。

 岸邊來送行的人,哭成一團,大家都知道這可能是生死離別。賀先生與老太太也來送行,賀先生發現到乘客中有十幾個各縣市的前國X黨議員,有三、四個是前親X黨立委,還有很多黨部高級幹部,這些人有新住民(外省人)也有本省籍的,這些大都數是主張大中國思想的人,這些人都要變成真的中國人了。

 賀先生立刻趨前向這些民代打招呼,並問到那裡報到,以便給兒子找個朋友,到外地可互相照應。很多到西藏、甘肅、四川、興安、寧夏等,找不到去黑龍江佳木斯的人,有兩個民代在人群中,一個是黃議員,一個是李立委。

 黃議員問李立委說:「到底中共這次遷徙了多少人?」

 李立委說:「據我估計,照中央第二號軍令,至少應有一百萬至一百二十萬人連家眷要被遷徙,據我估算這次收到通知的大概只有三十五萬至四十萬人,由台灣飛中國的班機的乘客,加上這些漁船的載送量,大概接近此數字,故很多好友沒收到還很高興,我告訴他們,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中共一定還有第二波、第三波,不信你以後就知道。」

 黃議員說,「你說的有道理,我想中共他們不會就此罷手,這次一搞,我在台北三幢房子,桃園、大溪幾塊地皮全部被他們接收。」

 李立委說:「我的損失更大,我在台北蓋的整幢大樓,我有六塊建地全沒收了。」

 在共幹的吆喝下,兩人只好結束談話,排隊接受檢查,準備上船。

 在每艘船邊站著七、八個共幹與共軍,帶頭共幹說:

 「根據通知遷移書上寫著,每人可攜帶多少現金、金飾,超過都要沒收。上次船班,有個立委夾帶二十萬現鈔被捉還反抗,當場被我們斃了,希望大家合作,現在開始檢查行李。」

 乘客所有的行李全部都經過他們的檢查過,每個人都出示所攜帶的現金與金飾,有些人想夾帶、私藏黃金或現金,均被沒收。經過檢查的行李交與船工。被查扣的人沒人敢反抗,眼睜睜看到中共士兵把錢或黃金拿走。

 當船工把所有行李放入船艙中,船主開始收票,這些乘客陸續上船,岸邊的親人互相揮手,互道珍重。當船開始啟動,船上、岸上的人忍不住離情依依,放聲大哭,人生最慘的莫過於生離死別。

 船載滿了人與行李,慢慢的駛離岸邊,七艘漁船一字排開往福州方向行駛。在船上的人一直看著岸邊的親人揮手道別,岸邊的人含淚目送親人遠去,不肯離去,直到船消失在海的盡頭,大家才哭泣的散去。

 賀少爺望著台灣的方向發呆,突然間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過頭來一看,原來是林議員。林議員是本省人,他在搞建築和開發公司,這幾十年來,台灣經濟起飛,他賺了不少錢,他為了生意的需要,加入國X黨,他為了賺錢也跟著車主席走,想不到會在同一艘船上碰面。林議員也被遷徙到貴州修文,兩人在船上就聊了起來。

 林議員說:「我祖先自明末為了給後代有一個更好的家園,冒著生命危險渡過黑水溝來到台灣,經過八代的經營,才有今天的基業,如今一走,事業拱手讓人,我真後悔,當年同意九二共識、一中各表,如今落到如此地步,我對不起祖先,更對不我的後代,如今坐船才體會先人的用心。我的祖先逃離那是非之地,我真傻,還要做中國人,如今一生的打拼全泡湯了。我真恨!我真恨!」

 賀少爺說:「你不用悲傷,我的情形比你還慘。」賀少爺把家中的遭遇告訴了林議員,「只怪國民黨從小教育我們是中國人,如今才有如此下場,讓我一無所有。」

 林議員說,「雖然前途茫茫,現在只好面對現實。」

 當夜船駛過海峽中線,天氣突然變壞,風雨交加,五、六級浪打著船身偏向一邊,有兩、三個人不小心落海,家屬立刻要求船主救人,這些中國船主要求五千人民幣,家屬只好答應,船工用著微弱的燈光照在漆黑的大海中,找尋落海的人,再拋出繩索救人,船身搖動,船上的人都站不穩。

 海潮洶湧,視線不佳的情況下,不到幾分鐘,落海的人不見蹤影,在此情形下根本沒法救起落海的人,船上的親人淒慘叫著落海人的名字,其他船主、船工忙著操作船隻,無暇救人,落海人的求救聲,被海浪聲所掩蓋,船上的親人只能無助望著漆黑的大海,希望找到落海人的蹤影,經過幾小時的博鬥,天快亮,風浪漸漸變小了。

 天漸亮了,船已靠近福州沿海,賀少爺坐在領航船上,望眼過去,昨天有七艘船出淡水,現在算一算只剩五艘船,怎麼少了兩條船,賀少爺去問船主,船主用無線電聯絡後面的幾艘船,才知昨夜兩艘船翻覆,只有船工與少數的乘客被救起,大概有百餘人落海。在乘客的請求下,船主發電話給福州,請求派船找尋落海的人,中共只好應付一下,派出三艘砲艇到失事地點去找尋。

 船到福州時,大伙還聚在岸邊談昨夜驚魂,大家還是憂心忡忡,等待台灣同胞落海的消息,大家都在默默祈禱自己所信仰的神,能保佑這些人平安歸來。那些人生死未卜,這些鄉親不忍離去。等了三、四個鐘頭,搜救砲艇回來,沒救回一個人。鄉親要求再繼續搜救,這些共幹把責任推給上級不肯出海。有鄉親說,以前在台灣,飛機出事,政府都連續搜救二、三天,派出近百艘船,那有像中共這樣草菅人命,現在才有人想起台灣政府的好處。在共幹的壓力下,這些鄉親自身難保,只好散去,那些失事的人淪為波臣。

 到了福州後,賀少爺一家與林議員一家互相道別,各奔前程。

 賀少爺買了火車票直達上海,上海到哈爾濱的機票早已由上海公司代訂,這一千多里的行程,賀家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情搭上火車,賀少爺早聞中國火車不安全,可是又無其他選擇,賀氏一家五口身帶金飾和二十五萬人民幣加上十件行李,二十五萬元在中國是筆很大的錢,在中國只要幾萬元都有人搶劫、謀財害命,這是賀家唯一的資產。只好吩咐太太白天由太太看守,他睡覺,晚上他守夜,以免行李、財物被偷被搶,大家輪流休息,不敢放鬆,兩天過後,火車抵達上海。

 賀少爺的公司派車來接他,他見了公司的王總經理說:

 「目前上海公司的財務狀況如何?」

 王總說:「目前生意還不錯,但是三天前中南海發了一紙公文指示,賀家在上海的產業,資金不得動用,等待政府派員接管。」

 賀少爺沒想到中共的動作那麼快,搶先一步。本來打算來上海可以抽一些資金,或想辦法賣掉產業,這整個希望落空。

 王總說:「我對您的處境很同情,可是在共產制度下,我是愛莫能助。賀家過去待我不薄,我招待你們在上海玩兩天。」

 賀少爺在上海那有那種心情玩,想到幾億的財產就落入中共手中,真是憤憤不平。

 第二天早上,王總打電話給賀少爺說:

 「下午有中南海的人來接收產業。」

 賀少爺說:「我知道了。」掛上電話想著,到底那路人馬要侵佔我的財產,被我知道不找朱少爺整死他才怪。

 下午一時,中南海派人來接收產業,賀少爺坐在公司看到小郭帶了四、五個人進來,遞給王總接收書,要王總繼續主持業務,賀少爺看到小郭已知道誰要接收賀家產業,小郭是朱少爺身邊的紅人兼總管,今天他出面,鐵定是朱少爺為幕後黑手。賀少爺知道朱少爺惹不起,弄不好會招來殺身之禍,現在才知道什麼是養虎為患,本來結交朱少爺想靠他的關係來中國大顯身手,沒想到自己到頭來反被老虎吃了。他趕快拿報紙擋住自己的臉,怕被小郭看到,當小郭與王總去廠房巡視,賀少爺竄出大門走出公司。

 賀少爺回飯店後,向賀太太訴苦,心中五味雜陳。當年與他稱兄道弟,如今奪取他的家產,氣得他渾身發抖,千不該,萬不該,不應來中國投資,也不應該主張台灣屬於中國,去承認一國兩制,導致台灣落入中國手中。今天若是台灣還存在主張一邊一國,作為自己的後盾,今天也不會落此地步。只能怪受大中國思想的誤導,而自己從未好好考慮自己的立場與未來。

 賀少爺抱著鬱鬱寡歡的心情飛去哈爾濱,再轉車去佳木斯的鄉下,那地方大約是五十年前的台灣鄉下,連個抽水馬桶也沒有。在那裡也遇到近百名的台灣鄉親,也被遷移至同村,其中有許多台灣立委、民代、主管、村里幹事等社會名流。賀氏一家覺得非常親切,總算他鄉遇故知,現在他們才認同台灣人為鄉親。

 話說賀先生與賀小姐,他們要去遷移報到的日期也近了,賀先生一家把握最後幾天到公司、工廠走一走拍照留念。他知道此行去新疆,這輩子不可能再回來,悲從心中起,啊!當年美滿的家庭,龐大的產業,有如南柯一夢,什麼也沒有了,真是覆巢之下無完卵,想到此不知不覺悵然淚下,托著疲憊的身軀走回家。

 賀太太與賀小姐互相在機場道別,兩人緊握著手,他們都知道,此一別離,不知何年能再相見,賀先生兩目痴呆,六神無主望著青天,古人言:西出陽關無故人。如今是西出海峽無親人,真是悲恨交加。在機場一幕幕親人別離的感傷的情景,哭泣聲不斷,當廣播飛往青海西寧的乘客請到登機門,這時賀太太、小姐終於放聲大哭。在此刻沒人能改變命運的安排,賀先生、太太與女兒、女婿、孫兒女一一道別,賀小姐一家走入登機門,不時回頭再看父母親一眼,不時擦著淚水。當他們走進登機走廊,賀太太已看不到女兒的背景,賀太太趴在賀先生身上痛哭失聲。賀先生一手扶著太太,一手提著行李往自己的登機室走去。

 中共所怕的就是這些社會賢達、大企業、民意代表、政府高官,這些人有聲望、有地位、有錢財。在台灣社會一呼百應,呼風喚雨,台灣的百姓會響應他們的主張與行動。對中共政權來說是顆不定時炸彈,現在把這批精英連根拔起,其他百姓就無人起帶頭作用,中共就可隨心所欲,予取予求。

 賀先生的一些朋友,沒接到遷徙令還在幸災樂禍,他們不必高興得太早,因中共每次打擊一小撮人,中共分三批,把這些政要、達官貴人及有錢人全送到中國。主要是怕這些人帶頭領導百姓反對共產黨,除去這些社會精英,台灣百姓無人領導,減少對中共政權的反彈,確保中共能輕易控制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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