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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不動產蒙上陰影

/姬田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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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中國大概也會繼續舉債做公共投資,加上五月的上海萬博及十一月廣州亞洲運動會等大型活動帶來的消費,搞不好2010年的經濟成長率會比2009年還高。本文想看看上海在水面下的情形。

 離5月1日的上海萬博日子所剩不多。雖然紅色的中國館、日本館、澳洲館都快要蓋好了,不過,還是有很多才蓋到一半的建築物,和我一起去參觀的兩位中國人異口同聲說:「不會吧?這樣來得及嗎?」

 同行的中國人雖然也擔心2月春節時,外地來的農工會回家過年,不過,還是非常有自信地說「最後一定來得及。」

 2010年1月1日《新民晚報》的頭條報導了上海萬博的新聞。不過,有趣的是「最大賣點」還沒決定。大阪萬博時是「月石」,愛知萬博時是「西伯利亞的毛象」。不知道是還沒決定,還是到時會有大驚喜,但許多市民卻認為,「又不知道有什麼,怎麼知道要不要去看?」

 萬博入場券一張160元人民幣。對中間收入者來說,是有點不上不下的價格。從1月1日起開始賣的入場券也賣得不是很好。由於連水都不能帶進會場,因此,如果一家三口要去看,一天的消費就得從600元起跳。

 雖然上海的媒體説,引爆了消費需求。但是,真的這樣嗎?

 根據《東方早報》的報導,元旦前後兩天,上海的零售業業績就比去年成長了37.6%。其中排名第一的是「八佰伴」百貨。

 但是,平時客人稀疏的「八佰伴」為什麼會突然發生奇蹟?

 一位會計士説,這是由於「『買一送一』或『買五百送三百』的活動所製造出來的假象。帳面上看起來是買了一千,其實有五百是送的。」

 上海為了刺激消費,因此,延緩了地下鐵末班車的時間,購物中心也有接駁車往返車站。不過,手上拿著購物袋的民眾還是很少。

 一位在外資企業擔任中級管理職的A(男性,30歲)便表示,「雖然大家都在打折,但東西本來就太貴,所以,即使打了折,也沒有撿到便宜的感覺。」對於薪水每月才一萬塊人民幣的白領階級來說,「淘寶」買東西就可以了。

 另外一個無法完全相信「各地狂賣」的新聞的理由是,身旁失業的人太多。不但大學畢業生找不到工作,企業雇用人也多是簽「契約雇用」。

 景氣好的只有「金融業」和「房地產」。

 現在當地上班族最生氣的是「增稅」。中國為了逃稅,常常底薪很低,再以各種名目加以補貼。但今後政府將視交通費、午餐等各種補助為薪水的一部份,並課以個人所得稅。

 換句話說,金融危機後,薪水不但沒漲,連補助都要課稅。民眾當然不敢消費。另一方面,不動產價格卻像發瘋一樣地飆漲,可是,房租市場卻又因為白領階級繳不出房租而狂跌。

 春節年終獎金也是各色各樣。滿面春風的是房屋仲介業,不論大小公司都有賺。然而,其他業界卻仍很蕭條。一家知名貨運公司的工作人員便説,「從前年金融危機到去年9月,幾乎沒什麼生意做。到去年10月以後,業績才突然好轉。不過,公司已經宣佈不發年終了。」

 股票市場也沒什麼大作為。這也是消費不景氣的原因之一。

 北京奧運前被看好可以衝到4000點的上海股票市場,馬前失蹄。現在也已經沒有人認為股市會有什麼萬博效應。

 然而,上海不動產市場卻有了衰退的跡象。1月1日∼1月3日三天上海市不動產成交168戶。如果只限寶山區則只有68戶。09年12月的每日平均成交數為150-200戶,甚至還有1天成立500戶的時候。

 市場流通的中古物件也減少,理由是一部份買主目前不想轉手。其原因是2009年年底上海開始實施了幾個政策,也就是買第二間房子時「公積金」的房貸貸款額從每年80萬降到60萬。而且買第二間房子者將不能享受低利房貸。另外,房子如果買未滿5年便轉賣的話,將課以買賣差額5.55%的稅。

 「政府舉債會造成通貨膨脹」的專家看法,使得市場變得非常盲目。大家爭先恐後搶購的結果造成了惡性循環。現在中央政府對房價的危機意識已經從抑制,改成遏制。

 根據1月5日的報導,今年1月不動產的價格大概會跌到去年3月時的水準。

 富士通總研主席研究員柯隆指出,房價應為勞工年收的6倍左右,但是,現在上海房價已經飆到18-20倍,根本就是不正常,還有平均年收100倍的房價。可以說,有錢人和窮人的差距越來越大。

 日本作家稻盛和夫的《活法》,最近成為上海的暢銷書。《活法》的熱賣,可以說暗示了上海人對將來的不安。(陳悅文摘譯自《DIAMOND 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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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1.09